邓连香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跟你这种蠢货,我没什么好说的,别叫我姐!”
看他的模样,邓连香岂会猜不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本,即便他不开这个口,她也会让王有才帮衬他一下。
虽然不一定会帮他升官什么的,能让他工作干得顺利些也是好的。
可现在,这条路让他自己给掘了,她就算想帮他,都不可能张得开这个嘴,何况她不想!
她考虑的非常清楚,王有才的看法一点没错,就这种眼睛长在屁股上的人,甭管再亲都不能帮,帮他,就等于把自己给坑了。
而王有才此时,并没像来时那样坐副驾驶,而是坐在乔治巴顿的后车厢里,把椅背放下,躺在那儿闭目养神,他只想静一静。
邓连飞把他给刺激的不轻,到现在都觉得有点犯恶心。
他心里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刚才被邓连飞指着的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动手来着。
可邓连香是他最疼爱的婆娘之一,说啥也不能让她难做,要不是看在这个份儿上,邓连飞今天不筋断骨折,也非得重度脑震荡不可!
他揉了揉眉心,把眉头舒展开,像是要把心里的郁闷也给揉出去一样。
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今天起的太早,车子再摇晃点,他不由得有了几分倦意,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车子已经开进了傍水村,王有才抓起内置通话器给刀强指了路,又拿张湿巾蹭了蹭脸,深吸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笑模样。
甭管有啥不开心的,总不能赶在过年的时候,给吴大顺添堵不是。
车在吴家门口停下,王有才下了车,见院门开着,院里撒了一地的炮仗皮子,小风一刮,满地乱飞,屋门上贴的新春联都被挂掉了半边,在风里呼啦啦的直响,显得有些冷清凄凉。
门关着,里边没有动静,烟筒上连点青烟都没有。
王有才皱了皱眉,这都快十点了,吴大顺家还没开火?
王有才让刀强捧着礼物,他自己抓起院边的扫帚,把炮仗皮子都划拉成了一堆儿,又沾着吐沫把春联给糊了糊,这才敲响了门。
敲了两遍,里边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动静:“自个没长手啊,门没插!”
王有才笑道:“老叔,是我,有才啊!”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屋门,屋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扑面而来。
他脚步一顿,打眼看去,堂屋里一片狼藉,中间的桌子上堆了七八个碗碟,一些个剩菜都凝在一块儿了,一张椅子反倒在地也没人扶,大冷天的,屋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更是不见吴大顺爷俩的人影。
王有才皱着眉头直奔里屋,隔着窗子就看到小屋里烟气弥漫。
吴大顺捂着个棉袄,倚在炕上抽烟袋,见到他来了,才露出错愕,赶忙把烟袋锅磕灭了,有点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要下炕。
王有才赶紧抢上前两步,扶住了他:“哎呀老叔,你这是咋了,生病了?”
吴大顺靠着墙坐好,却连连咳嗽,王有才忙帮他拍了拍,他才顺过气来,喘息着道:“没事儿,有点着凉,甭挂记,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嘴硬呢?”王有才有些担心,示意跟进来的刀强把东西放炕上,又让他去把炕烧热,倒了些热水来,给吴大顺润了润嗓子。
看吴大顺精神了点,他才问道:“老叔病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咱离的这么近,你怕折腾着我还是咋的?再说,小顺溜不是回来了吗?他人呢?”
一提小顺溜,吴大顺又连连咳嗽起来,使劲儿挥了挥手:“别跟我提他,以后啊,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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