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众人大惊失色,一群老道只觉得天上突然有一座大山掉下来砸向自己!低阶弟子根本都没有反应的机会,重压之下别说抵抗、逃避,就连心神都被重压所夺,纷纷怪叫着跌坐在地;修为高些的荣枯长辈也顾不得别人了,勉强催动身法急退如知”
大难临头。却陡然凝滞,半空里一柄墨剑斜横。
剑意煌煌。睥睨四方。白头峰上曲青石出手施压!
突兀而来又瞬间消饵的攻势,仿佛一记耳光响亮,把荣枯道的脸皮彻底给抽没了。
门中师长不顾晚辈,自己狼狈逃窜。任由低阶弟子摔倒一片”任谁见了这番情形,都会叹上一句:荣枯道完了!
其他的天门高手心中更是惊骇,谁也想不到,山上的瑰楼高手,竟然还有余力。
墨剑扬威之后,自空中微微一震,发出一串轻灵长鸣,继而剑锋倒转,以剑柄遥遥相对秦孑,看上去就好像熟人间打招呼似的,随即又荡起连串欢鸣。返回白头峰。
墨剑来去如风,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群们自发呆的天门修士片刻之后。从流连道的队伍中突然响起了几声咳嗽。蛤蟆捧着铃锁走了出来。
秦孑面带笑意,拉起屠苏退开了几步,她俩现身之后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最后连墨剑都“下山助威”闹到现在,也该有个人来捧场了,这个蛤蟆倒是知趣得很。
蛤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讲事情:“在场诸位有目共睹,山顶上的那位税楼弟子,身怀绝大神通小自从他显露行迹后,出手之间极有分寸。到现在为止。不曾伤及正道一人。倒是这道雷法邪门得很,幕后的妖人更以妖法杀害指夕师兄。”
完,蛤蟆停顿了片刻,见没人打断他,又继续道:“雷法诡异,杀伤我正道弟子,且攻税楼传人;瑰楼传人虽然语气生冷,可今晚始终不曾出手伤人”这一正一邪之间的差别,也实在不用多说了。”
屠苏自然随声附和:“这道雷法也是个关键,妖人操控远程袭杀,却更证明了山顶上的枕楼高人是正道中人,咱们要真杀上去,岂不是让邪道拍手称快?至于税楼弟子的态度么屠苏笑了起来:“高深修士,大都性情古怪。长着副臭脸孔,生着副臭脾气,倒也正常得很,大家既是同道,又哪会计较这些。”
蛤蟆呵呵一笑,突然把话锋一转:“我有几句胡言乱语,想随口诸位姑且一听。不用当真刚刚金玉堂的师兄们,打到一半突然收阵。说不定也是突然想通了,瑰楼弟子是我等同道这个道理。可碍着荣枯道诸个前辈的面子,他们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这才扯了个借口,抽身事外。”
着,蛤蟆转头望向了荣枯道众人:“贫道心蠢口笨,实在不会说漂亮话,不过却也能明白一个道理:诛妖伏魔,我辈义不容辞,虽死无憾;可被别人当成了手中的刀子,去乱砍乱杀,这种蠢事我们不会做的。”
他一说完。流连道在此间的长老就点了点头,明确表态:“此间之事,流连弟子不敢出手,还望荣枯道兄体谅!”说着,迈开大步,领着自家的队伍和秦孑、屠苏站到了。处。
秦孑对着流连道众人微笑点头,继而又望向了敢当:“师伯。秦孑还有话想说。”
敢当笑道:“哪有那么多客套,有话就直接说,不用总打个招呼。”
“枫楼覆灭数百年,门下弟子少在人间露面,但是当年正邪之战中诸天门间结下的情谊还在,所以他们是朋友。可要是被咱们伤了心,这样的人物,我们拉一拉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可我们要推一推,说不定就成了敌人,此间的正反轻重,还要请师伯三思。”
到了现在,谁还会再去强攻白头山,且不说离人谷的面子,就只那一柄墨剑的威风,又有几个人能担得住?秦孑不停讲道理,也不过是给大伙个台阶罢了。
敢当老道露出了一副凝重的神情,目光先后在秦孑与荣枯道之间扫过,沉声道:“同道间的误会。我”小二艺口相劝的份却没有出手的资格这一点是不会冰过,要真的同道间的纠纷才好。”
老道也不想打了,但他是此间的长辈,不能说走就走,总要交代几句场面话。
秦孑明白他的意思,笑而点头:“师伯放心,离人谷与税楼之间有些渊源,税楼杀伤荣枯师兄的事情,我会去问个清楚。”
敢当的神情也轻松头道:“如此便最好了。现在看来,倒是该全力追查这邪门雷法的来源了!”
这便等若表态退出荣枯与瑰楼之争,他的口风一露,指夕、鉴火众人自然也不会在强出头。敢当又走到荣枯弟子跟前,所说的也不外是“你决意复仇。我等不会阻拦。不过正道手足,一战不如一和。其他几座天门都会努力奔走、居中调停。之类的漂亮话了。
敢当这边正说着,白头峰上的曲青石,突然仰头响起了一声猎猎长啸,又有无数税煞冲天而起,本就处在劣势的雷法,终于再也抵挡不住煞气的冲击。那片雷云被冲得颤抖不停,最终在一声轰然巨响之中,炸了个纷纷碎碎!
时近中秋,夜雾浓重,十三个瑙衣僧人正围成一圈,双目紧闭翻手结印。仿佛泥胎石塑似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如果不是光头上正不断渗出汗水,也真看不出他们都是活人。
和尚们在施阵。
朝阳就站在和尚们身后十余丈处。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