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心上刮了一阵带着刀片的大风。
那个占用着我身体的女人,用我的名义与束安结婚了!
而我,将再也不能用官小仙这个身份,做任何事情。
等庄君凡将喜帖和包包一起捡起来,我问他:“有朋友要结婚啊?”
“嗯,我以前告诉过妳,妳忘了!”
“嗯,我忘了!”我眸子转到一边,尽量不去看他。
“若音,妳都还记得些什么呢?”
庄君凡自然的坐在病床上,阳光照进来,洒在他的头发和脸上。
“我记得我和你在舞台上唱歌,舞台塌了,我被压在下面”
这确实是我仅有的记忆了,再没有其他。
庄君凡点点头,接下来讲了一些关于‘我’生活和工作的事情,他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每一件小事,他都会很详细的说出来。
我也大致对于梁若音这个人有了些了解,家中的独生女,父母离异,十二岁时,跟随父亲在英国生活,十七岁开始参加选秀节目,十九岁成名,从此休学回国发展至今。
所以她现在才十九岁,比我小一岁多。
庄君凡讲述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等待他谈到自己和梁若音的关系,但是他好像忘了,只字未提。
“医生说妳今天可以吃饭了,妳想吃什么?我开车出去给妳买。”
我缓慢的走到病房窗边,往楼下看了看,前一天围在那里的祈福的歌迷还守在那里。
“医院被堵成这样,给别的病人也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要不我出院吧?”
他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反对说:“不行,头上的纱布都还没有拆呢,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一下!”
看他这么坚持,我没有说话。
他这会儿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拿出一张纸条和手机来说:“那天事故中,多亏了有位先生出手相救,他给我留了电话号码,你现在醒了,我得给人家打电话道谢,顺便哪天约出来感谢一下人家!”
我心头有点虚,撇过脸去,望着窗外面没有回答。
他用手机把号码输了进去,眉头跟着一皱。
“不对啊!”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手机号码打不出去……”
“是你说那个救我的先生吗?人家有可能是活雷锋,不愿意被人发现,所以随便给了你一个号码!”
他还是觉得费解,回答说:“可是这是小仙以前的号码,怎么会是小仙以前的号码?”
庄君凡手机里,竟然存着我以前用的电话号码?
真是那段我暗恋着他的岁月里,他有我的号码,但是从来没有打过。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舍得删去。
甚至,他现在直接当着他现任女朋友的面,将我的名字说了出来。
“小仙,就是你那个要结婚的朋友吗?”我装着好奇的问,想要把话题扯开。
“嗯。”他抬头,目光看过来,问我:“若音,妳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吗?我以前全部都讲给你听了!”
我有点吃惊,他竟然将我的事,全部讲给这个女朋友听了?
全部难道还有关于我当初怎么用治愈术救他的?
“你都给我讲什么了?”我有点生气的问他。
他明明就答应过我,那件事,不会讲给任何人听的。
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就全部作废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妳以前想听听表哥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给你讲了一些她读书时候的事,她还是我家小区外面超市大叔的女儿”
听到他这么随意的说出来,好像事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松了口气。
“等等,你说你是我谁?”
“我是妳表哥啊!”
“去,你怎么不早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庄君凡竟然是梁若音的表哥,尼玛刚才吓死我了!
“我以为妳知道啊!”
“我都失忆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都不记得了!”
那天晚上,主持人问他们是不是情侣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回答,谁会想到,其实他们俩是表兄妹。
现在知道是这个关系,心头松了一口气。
不能做情人做兄妹,难道不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眷顾吗?
“一会儿,可琴会到医院来看妳。”
“可琴?”我眼睛一鼓,姚可琴!她来医院看我干嘛?
“妳应该连可琴也不记得了吧?小的时候我们三个关系最好了,后来妳去了国外,妳们两个也很好,妳回来参加比赛,还是可琴陪妳去的,妳昏迷的前几天她就来看过妳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事啊,梁若音竟然跟姚可琴是闺蜜……
而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没两分钟,姚可琴就抱着一个大布娃娃走进了病房。
她看到庄君凡,怔了一下,然后看向我,特别欢乐的说:“若音,妳终于醒了,妳都不知道,我多担心妳,医生那天说妳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庄君凡提着包包走到门口说:“我去给若音买些吃的,可琴妳陪着她。”
姚可琴没有回头,“哦”了一声,听到病房门关上了,才回头去看。
再回过头来,眸光里黯淡无光。
他们还是因为当初我的事,保持着这种尴尬的关系。
“可琴,妳还是喜欢我表哥是不是?”
“阿姨不是说妳失忆了吗?妳还记得这个!”
我点点头回答:“嗯,我就记得这个!”
姚可琴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