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喜的突然造访,让聂秋突如其来的经过几个剑招,便领悟了太阿九剑和如月的剑意!
所谓藏剑于心,大致便是如此。
聂秋再也按耐不住此时的心情,立刻告别了二师兄白桥,跃灵山之中。准备继续挑战那铜人阵!
此时他更有把握能够一举冲关!
灵山境之中,天是白的,山是也白的。因为终年仙雾萦绕。
穹顶之上遮着白蒙蒙的云雾,地面的苍茫大地,却是气象万千。
灵山之中,佛法咒唱到第六千三百四十字时,穹顶下,山巅中宝塔和寺中,佛光动了,真正动了起来。
收缩之中,佛光盈盈生辉。
聂秋从那山脚下上了山中,一跃入百丈,婆娑世界,步步生莲。
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灵山幻境之中,古刹寺庙,玲珑宝塔地面上那金色佛云层层流转、不停收拢,仿佛退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山腰的碑林、石头禅房汇拢而去,全部集中到了那铜人之上。
待那佛云褪去,聂秋才恍然大悟:古刹和地面本来也如天一样,是盈白颜色。
古刹本色一片圣洁,而如今聂秋再入山中,这圣洁洒遍山中的每一个角落!当真是那佛宗的圣地一般.
此时那殿前铜人阵中,躬身俯首,经纶动咒,他们虔诚以拜,不做丝毫动弹,连阳火与飞剑的猛攻加身,他们都咬牙忍耐下来。
一旁那小沙弥和他师的脸色呆滞,但眼中总算闪出了一丝一样光彩,眉头随之微微一皱,终于发现铜人赤手空拳,聂秋却用剑,这...这太不合适了!
又看了片刻,聂秋神情愈发不耐烦了,双目微闭头颅低垂,似是也要用了剑意与铜人相较,可马上他又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一个重大关键,脸上尽是憨傻笑容:“这铜人阵果然并非铜墙铁壁,牢不可破啊!”
想通了一件大事,旋即聂秋口中再做低语:“剑藏于心!”
和尚自顾自地纳闷着,而那铜人却大年经纶佛咒,并且越念越快,随时可能唱完,到那时必有一道凶狠阵型成形,聂秋能不能活都不好说。
“不用着急,他们还有一百零七字才能完咒,待我想一想。”大和尚忽然望向阵中的聂秋,轻声安慰了一句。
他不晓得那聂秋今日突然回山中,便是一口气挑战了所有的铜人!但他就是知道,还有百零七字唱念,这铜人大阵的经纶大咒才算唱完、圆满。
百余字,听上去不少,可是落在口中,又能用去多少工夫?何况那佛咒经纶早就加快了语速,正全力摧咒。
很快,和尚自己也等不得了,皱着眉头叹口气,喃喃道‘生死在天了’,说话时从神情到语气,全是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模样,跟着双臂扬起、平端,双掌合十于面前。
便是这一个合十,聂秋眼前,突兀金光万道!
圣光之下的殿前,骤然佛光冲腾!聂秋甚至觉得,有强猛之光自田际来,照穿了自己的田灵顶盖、照透了自己的发肤骨血
神奇之光穿透万物,直落于灵山之中。
和尚和沙弥依然呆傻,可那只是神情。谁能想到,聂秋的动作,竟然惊了那灵山之上更为远见的那些山巅的力量!
从第十八层地狱到第九十九重夭,跨万万年、穿万万里,所有一切一切生灵,无论虫蛇花草还是邪魔恶鬼,只要心中坐着一尊佛,他自己便是真正佛。
和尚心中有佛,就算忘记天地玄幻、忘记宇宙洪荒又有何妨!
就比如此时,他心念藏剑,剑藏神佛。这灵山都帮他!
合十,开口,聂秋的语气干涩,声音低迷,浑厚:“南无”
聂秋两字,只两字,雷剑影不断劈杀刺砍着的铜人,念诵咒法的突然停顿了起来!可铜人毕竟是灵山守山之人,如何肯甘心收手,纵然嘶哑、纵然极限,仍做继续咒念,此刻距他完咒,也不过还剩五十字。
五十个字,眨眼呼吸功夫罢了!
“阿弥陀”铜人阵继续一通念诵,他们的声音很慢。连一辈子没进过城的老太太、连还不曾去读私塾的光屁股小娃都会念的‘南无阿弥陀佛’,而这灵山的守山铜人阵,却念诵的如此之慢,一字一句,丝毫不在意那聂秋操控着的剑影四动,四下飞旋。
剑影落下,多数的铜人根本伤不得分毫。
这些铜人,无心无魂,完全就如同机械一般。
但是其中一个,却在念诵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突然被聂秋的剑,一件疯了喉!
由此十八人的经纶法咒全部断开,铜人功亏一篑。旋即那他口中爆起‘嘭’地一声闷响,莫名炸裂,立刻碎成了齑粉!
灵山幻境中,突兀沉寂下来,铜人法咒被破,大和尚却昂着头、皱着眉头,双眼使劲地翻、翻、翻,口中喃喃不停,低声重复着‘南无阿弥陀南无阿弥陀’,似乎已是尘埃落定!
不等聂秋回过神来,剑狱中忽然又响起铜人的声音,语气倒也平稳。这铜人斩一个,等聂秋再回山中,便多出来一个。如此一来,一直便有十八个铜人守护灵山幻境!
就好像此时此刻,聂秋一剑破了其中一个铜人。却并未停手,依然御剑刺杀。
心剑合一,却是运用自如,剑气剑落之间,灵山之中剑影四动!
所生剩下来十七铜人死了其中一人,便立刻各自散开,大阵摆开。降龙伏虎,齐眉棍寒光闪烁,飞扑大地,一股浩然之气升腾而起。聂秋又岂会闲着看戏,心念一紧,阳火与诸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