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西来客栈很近的一个房间里,阳光无法穿透入屋,所以显得有些阴暗凉爽。聂秋冷冷地坐在椅子上,调理着自己的内息,让自己晋入最佳的状态。
闭着眼睛的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昨天那个此时的整个客栈都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什么,聂秋总觉得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说不定那个不知道模样的绝世高手也会来这里。
这是一种高手的直觉,虽然不见得准确,但值得一赌。
聂秋安静地坐在屋内,目光穿过窗楼下极狭细的那道缝隙,冷冷地看着远处自己客房的门口。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聂秋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漫天阳光之下,范闲的脚落在房间的地板上面,却觉得一股子寒意笼罩在自己的周身。漆黑的阁楼之中,好似有一双眼睛正在窥伺着自己一般,他似乎有些讨厌这种感觉,握紧了拳头。
然后他系上胸前的布扣,而后突然一阵隐约的声音传入到了自己跌耳朵之中。
“左下,十五步!”
仔细听,却是二师兄白桥的声音!
范闲坐在阁楼边皱着眉头,不知道二师兄为什么会传音让自己离开,更加不知道那里是谁在等着自己。
而这时候,兀自的阁楼下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对方的身法显然一般,并且是非常的一般。或者说,干脆没有可以的隐藏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正在逐渐的靠近之中。
走了大约二十五步之后,停了下来,消失不见。
聂秋满脸冷峻地看着眼前,耳中听着那脚步声竟是往回去了,双眼里精光一盛,便准备起身,不料却感觉到了身后一阵阴风吹来,自己的脖颈处一片冰凉。
暮春时节,天热胜暑,聂秋却滴了一滴冷汗下来。
他的双手平稳地放在膝盖上,指甲修剪的很合适,而那把式样简单却锋利无比的快刀,就摆在手前三寸处。
然而,他却不敢拔剑。
因为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个人比自己更强、更快。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在范闲的眼中,却是如同白天一样,是那短刀上的锋芒刺了自己的眼镜,鼻尖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血腥味很淡,很明显刺客已经处理过,如果不是范闲的鼻子在费介的教导下十分灵敏,说不定便会错过。
范闲依然安静地站在角落,黑暗掩藏了那个刺客,也掩藏着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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