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长刀在空中斩了三次,次次入骨,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四段,在半空中掉了下来,好像下了一场血肉的暴雨。一身鲜血,蛮伢子却没有因为一招得手而手软,即使是四段残碎的身子,也不放过,又是一阵长刀带起的风沙鼓动,留下一地碎肉后,蛮伢子这才满足。口衔长刀,伏地而去。
地上碎肉即便已经不成模样,却仿佛依旧充满了生命力一般蠕动着,试图找到自己旁边的碎肉。但因为蛮伢子斩杀的太过彻底,碎肉的努力根本徒劳无功。一条蜥蜴的尾巴在黄沙中无奈的摆了两下,像是条死去的蛇,软塌塌的不再晃动。
黄沙中的血沙马贼也觉察到了些什么,几声相互呼应的口哨声想起,并不混乱,而像是训练有素的官军,变换着进攻的方式。
蛮伢子听到呼哨声,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一滴鲜血从嘴角流下,浑然不觉。
长刀再次劈出,又是留下漫天血雾。黄沙中血雾刚刚出现,随即沾满尘土,变成血泥纷纷落下。留下一地碎肉后,黄沙变得更淡。
这是血沙马贼常用的招数,蛮伢子比熟悉大唐道门还要熟悉这些马贼的伎俩。因为西漠术士非常少见,所以这么大的声势就算是蛮伢子纵横西漠多年,杀人盈野,大战无数,也只见过十多次。黄沙中,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还是没有一点还手余地的羔羊。
但蛮伢子不是,在那北荒和西境赫赫威名都是由血沙马贼的血浇灌出来的。一将成名万骨枯,蛮伢子就是踩着血沙马贼的碎肉断骨赢得了武道上的进阶和在西漠止儿夜啼的威名。
这些伎俩在蛮伢子眼里,还不够看。
又是几道呼哨声,声音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镇定,而是变得有些凌乱、惶恐。这么大的阵势,又是在北地而不是黄沙纵横的西漠,怎么也得四个术士吧。蛮伢子早都对对手的实力有了一个准确的评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血沙马贼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还拿出杀肥羊的精神去对付北地浪客,怎能不败?
黄沙笼罩的范围更狭窄了一些,对面不见人的沙尘也变得淡了些。蛮伢子刚刚离开一地的碎肉,就看见对面一个头上裹着黄色头巾的大胡子马贼迎面而来。
普通的西漠人。那人看见蛮伢子,眼睛蓦然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张大嘴想喊,却没发现自己在极度惊恐下已经失声。蛮伢子也没多费事,一刀把对面的马贼拦腰斩断,嫩红的肠子洒了一地。蛮伢子只是用脚踩在那人嘴上,把头踩成一个古怪的形状,看也不多看一眼便继续前行。
这次没有像是野兽一般匍匐前进,一路血雾招摇,惨叫声连成一片。
躲藏在暗处的西漠术士也不再耗力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阵法,尘雾来得快,去的更快。蛮伢子浑身浴血,朗然大笑,大步迈向另一个坐在一条毯子上的术士,龙行虎步,威猛暴戾。
“蛮。。。。。。是蛮伢子!”四周血沙马贼一阵惊呼,杀人不眨眼的大头汉子看见一身血气昭昭的蛮伢子,连话都说不利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