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和身前那个“御”字一同归于虚无.。绝世光华也有消散的那一刻,毕竟这一剑在聂秋手里用出来和裴欢喜还有差距。随着聂秋的一个“御”字,拦下裴欢喜传授给自己的绝世一剑,扶鸣真人身边仿佛同时出现一道虚影,恍惚中聂秋似乎看到了一个真切的身影。背对自己,身材不甚高大,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简单而干净。五绺长髯,行动之间挥洒自在,丰神俊朗。但仅仅是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背影,在无可匹敌的力量衬托下也显得那样伟岸。
半空中的身影回头看了聂秋一眼,聂秋便觉得全身如同被无数看不见的绳索缚紧,甚至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身体里残余的力量也一同被压抑。乾坤袋里剩下的两枚狼毫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其中一根狼毫直接飞出宝具,挡在聂秋身前。
野性气息炸开,整根狼毫一点都不畏惧的在那人的目光下,彪悍如长枪短戟,烁烁而立。聂秋立即觉得身上压力为之一轻,又恢复了正常。
似真似幻的影子半侧着脸,嘴角带着一缕说不清什么含义的笑容,淡然的看了聂秋一眼。看到聂秋面前那根和自己力量抗衡的黑sè_láng毫,广袖一挥带着扶鸣真人飘然而逝,杳无踪迹。
狼毫随着裴欢喜广袖一挥而炸开,替聂秋挡去一大半的力量。
随着那道虚影离去,面前狼毫炸开,聂秋便觉得似乎身上多了一座大山,四肢百骸之间无处不在发出涩涩的响声,无处不在抵抗着那股无所不在却又浑厚至极的力量。直至扶鸣真人消失,这股力量也骤然消失。
聂秋没料想到如山的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全身力量本来在向上托着那股如山般的压力,压力骤然消失,整个身子向上窜了出去。过了数丈远聂秋才勉强稳住身形,心中惊骇无比。
难道那人是裴欢喜?
聂秋愣愣的看着那道虚影和扶鸣真人离去的方向,全身被汗水浸透,在长安城郊外的夜风中有点微寒。
长安城上空笼罩的层层阴云也和祭酒长老一般骤然而逝,虽然是夜里,但却让聂秋觉得这种晴朗的天地之间有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清净、整洁。长安城的危机解决了?心中有些糊涂,不知道到底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居然连裴欢喜都败了?
北蛮之王虽然对付着蛮伢子、二师兄白桥,却依旧行有余力。出手之间也没有全力而施。似乎刚刚被聂秋重创,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聂秋那面的战况一幕幕映入眼帘,先是瞥见蓬障道众道者被聂秋屠杀殆尽,聂秋被扶鸣真人追杀入死地,后来聂秋绝地反击,马上要阵斩扶鸣真人于剑下。不管发生什么都面色如铁,不为之所动,不贪功冒进,只是应付着蛮伢子、白桥的攻击。
直到那身着灰色布袍的虚无身影出现。北蛮之王这才面色铁青,身子凭空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决绝,一枚泛黄的兽牙在颈部的项链上炸开,上百只拳头大的马蜂轰鸣声响成一团。一瞬间白桥好像觉察到马蜂上带着的危险,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阿宁刚刚回到战团中,见北蛮之王施展秘术。身上红光旺盛,身后六条光影挡在身前,光影前面出现一堵火墙,挡住拳头大的马蜂的来路。
蛮伢子一脸嗜血如狂的表情被猛然打断。身上血腥杀气提升到最高,忙不迭的舞动手中长刀,逐一杀死漫天的马蜂,生怕被蛰上一下。北蛮之王逃命的手段,的确厉害。这种马蜂无论是蛮伢子还是阿宁都识得,这是一种北地盛产的一种毒蜂,被蛰一下普通人见血封喉,所以就算是蛮伢子或是阿宁都不敢托大。
北蛮之王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确认无误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脚蹬地面宛如暴熊一般,每一下都腾空而起一步数丈,不等蛮伢子料理完马蜂群就已经远远离去,留在天地之间一个黑色的印记。
“他娘的,走的倒是快!”蛮伢子吐了口血沫子,砸在一只马蜂身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北蛮之王,恨恨的说道,心里虽有些不快,更多的却是活下来的侥幸。正看着,长安城里忽然升起一道剑光,凌厉无比气贯长虹。
北蛮之王锐气已失,最后见扶鸣真人被祭酒长老救走,甚至都没有时间取聂秋性命,知道长安城里肯定出现了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不由得心胆俱寒。转身便走,却更注意周围的气息波动。长安城里凌厉的白色剑气刚一出现,北蛮之王便觉察到。
但是那股凌厉的剑气来的极快,只一瞬间便已经临近。北蛮之王虽然感受到那股迫近眉睫的杀气,却无法抵御。舍了手中长枪抛向那道剑气,身子一闪,借着抛出长枪形成反震的力量狂奔起来。
犀利的剑光宛如一道闪电,从正中劈开北蛮之王的长枪。剑光迅如奔雷,无论是聂秋或是蛮伢子都好像能听见剑光带着的滚滚雷声。劈断长枪,北蛮之王见长枪根本没有拖延到那道剑光,露出狠厉之色,狂吼一声,身子猛然膨胀,本来被自己强行压制的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去。
聂秋和蛮伢子等人都惊骇的看到北蛮之王忽然变化,本来已经遥不可见,但身高涨到十余丈,一身强横的气息绽露,站在天地之间,惶惶然宛如一尊神邸。
长安城旷野上黑雾散去,星光如水。北蛮之王身边风沙大作,身高十余丈的北蛮之王拳头泛着金属的光泽,带着撕心裂肺的吼声砸向那道剑光。
轰的一声巨响,在数百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