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连绵起伏,柔和的山脉线条安静的坐落在天际之间。
公主坪坐落在那阴山脚下,千里冰封的苍茫雪原,远处的起伏山脉,透着一股苍凉。山脚下的小镇笼罩在铅云之下,安静异常。
何府内院,金瓦红楼,深宅内院,红楼映影,层层叠叠,犹如层层迷宫。
此时此刻的内堂之中,何远十八岁的年纪,一袭白衣,英气逼人。
端坐在堂之上。眯着眼睛,目光之中却透着一股闪烁的精芒,微微环视四周,陡然之间便让堂下众人没来由的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和不怒自威的威压。
堂中一张虎皮,彰显了家族贵气和豪华。而虎皮之上,平放着一面担架,吴子恩奄奄一息,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虎皮上流淌着。那精致名贵的虎皮被血水,染红了。
“我家老头子花钱供你读书,让你识字。教你功法武技,也算是培养你,看重你的天赋。不求着你为何家脸面贴金,却也没想到,堂堂一个淬体一层的家族管事,却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子打成这般模样。”
躺在虎皮上面的吴子恩咳了一嗓子,声音沙哑得犹如一个破旧的风箱,面露苦涩,不知道是因为聂秋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感到疼痛。他五官狰狞,犹如厉鬼一般。
“少...少爷...咳咳咳...我...聂秋那小子...已是淬体...一层大圆满...的...境界!咳咳咳....”吴子恩连连咳嗽,像是要把肺叶咳穿了一般。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下流,落在虎皮上面。
好端端的一张虎皮算是糟蹋的不成样子,可却也见不到何远脸上有丝毫的心痛。
“呵...”一个十六岁的小子,靠捡几张药方子偷学药剂,竟然也能六感聪慧,感应天地气机?吴子恩我看你就算治好了,也是浪费汤药。”
兀自的旁边传来一阵阴鸷的声音,内堂之中烧着炉炭,却在这声音飘来的时候,没来由的堂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刺骨寒意袭上心头。修为不高,心智不坚的人听到这声音,当即便是打心眼里起了一个冷颤。
白北风此时此刻正抱着一只慵懒的白猫,蜷缩在何远身边软柔的卧榻上面。
此时人便是白北风,公主坪百姓没几个人见过阵容,但却也都知道白北风这么一号人物,他便是何家元善堂聘请的首席大药师!
听到白北风说这话,躺在地上,口鼻当中之吊这一口气儿将死的吴子恩脸上露出了浓重的绝望。他和白北风不熟,却也知道这个阴鸷古怪的老头儿的脾气。
白北风有续命回春的高超手艺,却也有杀人无形不见血的魄力和手段。他知道这次折在了聂秋的手里,就算是白北风愿意出手救自己一条小命,将来自己辛苦修来的一身淬体修为,却也是保不住了。
吴子恩他恨,他愤怒,他更不甘!
三十二岁的吴子恩穷极半生才有了今日的修为,而如今却和聂秋一个照面便被废掉了修为。
何家不养闲人,更不会养自己一个废物。就算自己是何老爷的心腹也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到头了。
“白上师,大少爷,小的吴子恩学艺不精...折了何家的脸面,咳咳咳...可是那聂秋欺人太甚。说是如今突破淬体一层,便已无惧何家。就连白上师也拿不住他!”
吴子恩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无力回天。当下唯一不甘的便是,自己大好年华断送在了聂秋的手里。人将死,其言也不一定便是善的。
“他当真这么说?”
吴子恩呵呵一笑,又咳出来了一口血:“上师何必怀疑我?为何不亲自去问聂秋?”
“大胆!”何远震怒,一掌拍在了手边的太师椅上面。红木的太师椅被震的稀碎。
哇...
白北风手中的白猫突然一声尖叫,刺耳无比,却是被激怒的白北风生生的撕下来的一缕白毛。受了惊的白猫蹭的从白北风怀里跳了下来,一溜烟儿钻到了虎皮下面,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便凑了过去,舔舐起了吴子恩手臂上的鲜血。
“上师息怒,七天后冬节,乡试当日,我定要了那聂秋的性命,将他头颅亲手送于给你!”
白北风吹掉了手里的白毛,干枯的脸皮上面露出一抹惨淡的阴冷笑容。
“还需等到乡试当日?当初我本没有打算要了聂秋的性命,只是想取走他一条胳膊,作为警告。可如今此子不知天高地,打了何家的狗不说,却也折了我的面子。”说完,白北风站起身来来,走到了那虎皮边缘,看着奄奄一息的吴子恩,挥手间一片白色的粉末撒了下去。白雾落在吴子恩的脸上,瞬间,吴子恩瞪大了双眼,眼球几乎要爆出来,眼白上布满血丝!
吴子恩长出了一口气,嗓子眼里卡着一团脓血,却也顿时那最后一口气难以下咽,瞪着眼睛暴毙而亡!
“显然,都是狗,何家的狗没长牙啊。”
听到这话,何远有些许的恼怒。吴子恩再怎么说也是家里那老头子的心腹,今天带来本就是想让白北风施些手段,不求保住修为,能留下一条命也不错。却没想到这白北风刚愎自用,心高气傲,眼睛里早就没有了何家,竟然挥手便把吴子恩给抹杀了。
“白上师准备亲自动手?”何远想来若是白北风亲自动手,那聂秋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呵,杀他一条淬体一层的小杂鱼,若我亲自出手,传出去横竖都是折我自己的面子。”白北风冷冷的说道:“我经营元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