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些年血手人屠虽说已不是封疆大吏,但天策府的威严,却也让诸多宗门忌惮万分!
薛猫儿脸色非常的难看,虽说仍然可以淡定的坐在那里,可也已是如坐针毡一般。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几乎都已是嵌入到了掌心之中。
可是五十年前太宗征伐东齐,薛猫儿的叔父襄阳王举兵反抗,结果,兵败如山,王府满门七十二口斩下头颅,高挂在那襄阳城外。
那段历史几乎是薛猫儿童年的阴影,也是所有吴国人的梦魇。
而此刻,薛猫儿看着眼前的范琦,却好似看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叔父的头颅高挂襄阳城外的血腥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小叔叔,这又是何必呢。”徐晚看在眼里,站在一旁,看着范琦,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差点忘了。”范琦撇了撇嘴,道:“今日我来只是给段公子送一个礼物。”
礼物?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这矮个子的范琦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而聂秋却也是微微一怔,他看不懂这小矮个子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送上来吧。”段纯阳眯起眼睛,他并不认得范琦。但和许多人初次见到范琦的人一样,看着这小矮个子和他那蒜头鼻,却也是一脸的鄙夷和轻微的厌恶。
范琦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金袍子,使了一个眼色之后。那金袍子便走到风云顶的中央,将那食盒放下,缓缓的打开了盖子!
瞬间一股血腥之气隐隐弥漫开来,紧跟着那盖子打开的瞬间,一颗人头安放在那珐琅漆的盒子中央!
怒目圆睁,长大了嘴巴,看着天空,苍白的半张脸上还有已经凝固干燥的血迹!
段纯阳登时双眼暴张,却看到的那人头正是自己早年的同窗,这些年一直有来往的好友,朔州别部司马陈莫西!
坐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费长房,一眼便认出来了那颗人头。毕竟也曾是书院的士子,他怎会认不出来!?
只是费长房自然心里明白,这陈莫西早就和那已经灭门的何家是一丘之貉了!
当日聂秋参与乡试的时候,就是这人从中作梗的!
“前些日子朔州发生了命案,陈司马被暴徒袭击,身首异处。我听说段公子和那陈司马年少有同窗之谊,便多方打听,才将这人头买下。段公子不必谢我,这买人头的钱我也就不问你要了。”
范琦说完,挥了挥手,退到了一旁。只是那脸上却隐隐的透着一股隐隐的笑容。尤其是看到那段纯阳气的浑身发抖,嘴角抽搐的时,他的笑容更盛了一些。
“小叔叔这又是为何,段纯阳和陈莫西私交甚笃,小叔叔这是要杀人诛心?如此帮那聂秋出头?”徐晚歪着头,看着那血葫芦一般的人头,略微有些不适。皱着眉毛,问那范琦。
“杀人诛心,我欠那小子的,替他再杀十个别部司马也还不清。”范琦说了一个模棱两可,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这话说的徐晚云里雾里,反倒是术老眼神微微一怔。他很少对那范琦说话,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但是今日,此时,他看着范琦,道:“三公子之前便认识聂秋?”
范琦怔怔的看着风云顶的中央,眼神空洞无神,好似回忆起来了过往的不堪岁月一般。他怔怔的点了点头,道:“有过一面。”
李术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也脸尊称都省却了,道:“你之前怎么会之前见过他?你二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范琦似乎已经习惯了李术这般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却也并不恼怒,微微一笑,道:“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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