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们,那就杀吧!”他淡淡的说着。
事发突然,右蝶本就有些无措,如今见他目光淡定,表情平静,更是一怔,洛凝看着她,忽然微微一笑,右蝶皱眉:“你笑什么?”
洛凝轻轻地说:“笑你可悲。”
右蝶眉头皱的更深了,却不发问,洛凝径自说道:“我们纵然死到临头,却总还算爱过一场,而你就算日后得偿所愿,嫁给慕锦玄,做了皇后娘娘,那又如何?”
“那你喜欢什么,爱吗?你可知什么是爱,可感受过锦玄的爱,我们即便是这样的落魄,却肯毫不犹豫的为对方去死,这样坦坦荡荡的一片真心,死又有何恐惧?”
右蝶眯一眯眼。“谁稀罕当什么皇后娘娘。”
“那你稀罕什么,爱吗?你可知什么是爱?可感受过慕锦玄的爱,我们即便是如此落魄,却可毫不犹豫的去为对方而死,将坦坦荡荡一片真心,死又何惧?”
右蝶冷笑:“有什么稀奇的?若是锦玄被人相逼,我也自然是愿意代他去死。”
洛凝静静的看着右蝶,忽然觉得他如此可怜,他的爱这样的专注,这样的深沉可他爱着的那个人却只把它看作一场交易,交换权利和地位交换后几十年的锦绣江山,江山永远不老,人却心思老区,又能享受得了几时,真爱却是不老的,总是惹你烂成白骨只剩一缕魂魄游荡于人世间,真情却依然存在于天地之间,历久不散,可惜慕锦玄那般的聪明,就想不通这样的道理,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
眼前这女子手握着匕首要他的性命,他却不愿意去恨——真挚的爱情的人,总是值得尊敬。
他叹了口气,望着右蝶,轻声说。“你愿意代他去死,可他呢,他是否也一样?”
右蝶一震,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倔强和骄傲,却掩饰不住那一抹疼痛,他望着洛凝。终于咬咬牙,大声的说。“我杀了你!”
说着,又挥动手臂向他刺来,这次出手,更是狠辣利落,毫不留情。
苏砚与奈姨鞭长莫及,再不能救,洛凝眼睁睁地望着那把匕首,心中再也没有了恐惧,他忽然想到,死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比如父母,比如玉淑妃,这样勾心斗角的世界,活着反而沾满污秽,倒不如清清白白的死去,永不沾染尘埃。
他闭上眼,不再动。
必修已经到了颈前,却忽然停了,停在距离咽喉半寸之处,身后,奈姨已经失声大喊出来。“沈塘!”
沈塘?
她睁开眼,果然看见沈棠不知何时到面前,右蝶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被他牢牢扣住脉门纹丝不动,他先是一喜,继而又是由他小心地打量着沈棠,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神冰冷,这是一个让人永远无法窥探他内心的人,除了运输费在他面前死去的片刻,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上有过悲伤或者快乐,她犹豫着,终于问。“你是来救我们,还是来捉我们回去?”
沈棠并不去看他,直直的盯着右蝶手指太过用力,右蝶疼的紧紧皱起的眉,却咬着牙不肯呻吟。
“都不是。”他冷冷地说。“我来报仇。”
洛凝一惊:“报仇,报谁的仇?”
沈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悲痛起来,他一次次的说。“青青。”
洛凝更是一惊。“你查到杀玉淑妃的凶手了?”
沈塘却不回答慢慢睁开眼望住眼前的幽蝶,眼神越来越冰冷,洛凝看着,忽然有些明白,他睁大了眼。“是她?”
沈棠在不说话,手下加大了力度,右蝶终于忍受不住,惨叫出声,洛凝疾呼。“谁说他是凶手的,你有什么证据?”
申通眼中忽然燃起一簇火焰,他飞快地出手,恶狠狠地捉住了又蝶的衣服,猛的一撕。
右蝶的笫一本就是柔软的轻纱哪里禁得住审查的撕扯,顿时碎成两半,半边肩膀连同手臂立刻袒露出来,肌肤如雪在阳光下隐隐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又跌啊的一声想用另一只手臂去演,无奈却被沈棠牢牢扣在指下他动也不能动,抬眼怒视着沈塘,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洛凝急忙用袖子将他的肩膀掩住,皱眉道。“沈塘,你这是做什么?”
沈涛仍然沉着脸,手里握着右蝶的半边衣袖,狠狠的丢在地上,用手一指他的手臂。“这就是证据。”
洛凝一怔,仔细看去,又蝶洁白的手臂上,赫然一道长长的伤疤,洛宁疑惑的望着沈棠,刚想发问,忽然之间,就想到在玉淑妃下葬那天,沈棠对着众人睹定地说,他能找到刺客,他伤了那刺客的手臂,他吸口气,忽然又想起那一日随卢太医回府取钥匙,在院中见到右蝶的那个黄昏,自己无意中握住她的手臂,却引得她流血不止,她难以置信地去看右蝶的表情,右蝶咬着唇,既不承认也不反驳,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
洛凝心里一凉,是了,他终究是卢太医的女儿,她可服从卢太医的命令来杀自己灭口,自然更不会对一个失了宠的嫔妃手下留情,纵然一切偷龙转凤都是皇后指使,却毕竟是卢太医亲手所为,若是此事泄露,皇后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时日那样久远,量谁也无法查证,而卢太医却是万万脱不了干系,此中的利害也定是想的比谁都要透彻,本来过了这么多年,事情已经慢慢被人淡忘,偏偏来了一个太子妃,竟然玉淑妃打的如此火热,他不能不怕,不得不防,一边忙着杀人灭口一边却又以此与慕锦玄谈起了条件,一颗本就被人要挟的石子反而成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