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京里有个道人,很有名气,不但能断出妇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还有可以将女胎改换成男胎的灵符。”
青荷吃了一惊:“你听谁说的?”
“听马监的两个人说的,据说真的很灵验。”
青荷也有点紧张,把凳子拉的近些坐下,两人的头都快凑到一起了:“这可是犯忌讳的事。”青荷问他:“你可没跟着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哪能呢,我就从跟前过,掸灰的时候听了两句。”
两人互相瞅了一眼,青荷觉得心怦怦直跳,胡荣也是一样。
现在主子得了荣**,他们这些人跟着风光,第一次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平时吃的穿的用的自不必说,走到哪里旁人都围着捧着,这种体面才更叫人食髓知味。
现在的日子越好,就越害怕会打回原形。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要是哪天主子失**了呢?就象梁美人那样,那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皇上盼着添个皇子,胡荣和青荷这些人更是天天在肚里求神佛保佑一定要让主子生个皇子出来。
可这生男生女的事儿谁说得准?李署令都不敢十拿九稳的说这一准能生出皇子来。
要是生个公主,怎么办?
皇上已经有两位公主了,玉瑶公主的母妃是淑妃,皇上还算看重。另一位公主的生母之前只是宝林,生了公主之后晋位成了昭媛,可是皇上并不看重这母女二人。
可见想要保住荣**不失,一定得生出皇子来。母凭子贵,主子在宫里这地位才能稳固。
不是说青荷和胡荣都是那种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人,但是人往高处走,谁愿意别人把自己踩下去?人都这样,要是一直穷着也就算了,可过过好日子再捱穷,就会觉得这日子难过了。
青荷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灵验也白搭,主子又不能去,咱们也出不去。”
“听说不用自己去也行,把夫妻两个的生辰八字报了就能算出来,符也能这么请来。”
“这样也行?”
“当然行啊。”胡荣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的:“去庙里的人不有好多都是替家里人求签、上香的吗?香油钱也能代捐,这请个符有什么不能请的?”
青荷还是觉得不妥。
她不能久待,早上净是事儿,膳房把早膳也送来了,她还得进屋伺候去。
“这事儿你对谁也别说,当心让旁人知道了出什么岔子。”
胡荣连声应着,他才不会对谁乱说。万一让谁听见了起了坏心,那岂不弄巧成拙了?
青荷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定的,不但谢宁看出来了,方尚宫也看出来了。
午膳前方尚宫就从她嘴里把话掏出来了,青荷那点儿道行放在方尚宫面前实在不够看。
看着方尚宫面色平和,青荷一边替她斟茶一边小心的问:“您说这事儿如何?”
方尚宫反问她:“除了你和胡荣,还有旁人知道吗?”
青荷连忙说:“我只对您说了,胡荣他的嘴也很紧,肯定不会胡说的。”
“那你把他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
青荷的心情就象被春风吹着,一下子就扬起来了。
方尚宫这人可是稳当可靠,比她和胡荣强多了。她心又细,又见多识广的,说不定这事儿还真能行!
青荷也没让旁人传话,自己匆匆出去把胡荣叫了来。
胡荣对在方尚宫面前可不敢怠慢,方尚宫的屋子收拾的特别简单,东西少的很。说是里外两间屋,其实就是用屏风隔开的一间。方尚宫让他坐,胡荣哪里敢坐,忙摆手说:“小的站就行了。”
方尚宫也不勉强他,和和气气的问:“早上是你听到有人说起道士、还有符咒的事?”
胡荣点头应道:“是从膳房出来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方尚宫就笑了:“偶然听到?那会儿天都没大亮,两个人摸着黑跑那儿去说话,正好被你听到,也真挺巧的。”
胡荣怔住了,方尚宫又问:“那两人多大年岁?”
“以前见过,不算熟悉,猜度着得二十上下吧。”
“这么说年岁不大,倒是对女人怀孕产子的事情挺上心的。”
胡荣和青荷怎么听着这话味不对。
刚才青荷兴冲冲把他找来,胡荣也以为方尚宫也觉得此事可行,才把他俩叫来商量。怎么听方尚宫这话里的意思,让人心里这么不踏实呢?
青荷忍不住问:“方尚宫,难道那两人是有意把话说给胡荣听的?”
“不管他们有意无意,我先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在宫里是忌讳?这个你们应该不懂得吧?”
胡荣和青荷对视了一眼,胡荣小声说:“听说因为前朝有妖道作祟,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所以后来宫中连念道经的人都很少了。”
青荷也添补了一句:“先帝爷听说也听了道士献的药才早早的……”说了一半她就不往说了,毕竟这事儿过去没有多少年,她可没那么大胆?***隼础o鹊?*信道士,服了他们敬献的丹药之后**间连御数女,没折腾几年人就没了。
一想起这些事儿来,胡荣和青荷也难免有些忐忑。
这可都是大大的祸事,且都与道士有关。要是他们想向道士问卦求符,消息要是传出去,皇上会不会就此厌弃自家主子?
这么一想两人都是悚然而惊。
方尚宫知道他们俩都不是蠢人,只是毕竟还年轻,好些事情他们想不到,也想不透。
对于今天胡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