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勿离回神,眸色更冷,落了一子。
墨紫羽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下棋上,时不时的,那目光就落在某副锦鲤画上,眼神也变的迷离起来。
“王爷为什么这样爱画锦鲤呢?妾身瞧着这锦鲤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墨紫羽作死地多说了一句。
慕容勿离的脸色瞬间一冷。
墨紫羽心一沉,赶紧告罪,“妾身失言,王爷恕罪!”
世人谁不知景昭王酷爱锦鲤,她却说锦鲤寻常,这不是说王爷没有眼光吗?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与王爷独处,好好下棋就是了,多的什么嘴。
“本王不想下了,你出去。”慕容勿离一甩棋子,眼神厌恶。
早知道没有人能替代她,他为何还要留下这女人,自寻没趣。
“王爷,妾身不敢多嘴了,王爷不要赶妾身走!”墨紫羽傻了眼,一迭声地讨饶。
“出去!”慕容勿离声色俱厉。
他最厌恶的,就是死缠烂打,不知分寸的女人,原本以为这女人会有些不同,原来也如此恶俗。
“王爷……”墨紫羽吓的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言了,“妾身告退。”
说罢起了身,悲悲戚戚往外走,转过身时,又是一副狠样。
还想着王爷松了口,今晚她能留下侍寝呢,没成想,又是一场空。
亏的她刚刚还在秦侧妃面前炫耀,结果却被王爷赶了出来,这回脸丢大法了。
刚到门口,程婉蹦蹦跳跳过来了,“咦,墨姐姐,你跟王爷已经下完棋了吗,怎么这样快?我还说要来看看呢。”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下棋而已,你要想看,你去陪王爷下。”墨紫羽没好气地道。
程婉被骂的莫名其妙,“墨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忽然生气了,刚刚不是很高兴吗?”
“我——”墨紫羽越发火气大,刚才是刚才,你被王爷骂,能高兴吗?
她才要赶人,忽的眼珠一转,假装叹了口气,“别提了,王爷说我棋艺太差,下着没意思,知道妹妹你棋艺高,想跟你对弈,我正要去叫你呢,没想到你刚好来了。”
“真的吗?”程婉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太好了,我去跟王爷下棋去!”
说罢就跑了进去。
笨蛋。
墨紫羽得意冷笑,王爷正在气头上,你就等着挨骂吧。
我不高兴,你们也别想高兴!
“王爷,妾身来了!”程婉一头闯进书房,“妾身见过王爷!”
慕容勿离才坐下来,执笔欲画,程婉这一闯进,他本来就有的火气越发蹿起,“谁让你进来的,滚!”
程婉脸上笑容顿时僵硬,又是害怕,又是不知所措,“王、王爷,妾、妾身——”
“出去!”慕容勿离怒喝。
“是、是——啊!”
一声惊呼,却是程婉慌慌张张要出去,不料脚下一绊,桌旁装有画卷的桶被她带倒,画卷也滚了出来。
“你——”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程婉吓的魂飞天外,慌忙去收拾,“妾身这就——啊!”
一旁的盆架又被她一肩膀扛倒,一盆水瞬间浇在了画卷上。
程婉呆了。
谁不知这些画卷都是王爷心爱之物,却被她这样毁了,她要死了,完了!
慕容勿离眼中透出血红杀气,“来人!”
“属下在!”
雷棠随后进来,见状只能希望程婉能侥幸逃过一劫了。
结果慕容勿离张口就是,“拖出去,杖毙。”
程婉尖叫起来,“不要啊!王爷,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啦,呜呜呜……”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吗,是墨姐姐让她进来的,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雷棠拖了程婉就走。
王爷话出口,从无更改,谁求情都没用。
“我不要!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冷姐姐,救命啊!”程婉凄声大叫。
她身边的丫鬟梨儿正急的无法,经她这一叫,倒是有了主意,赶紧跑去。
慕容勿离将画卷都拾到桌上,一张一张打开,有几张浸水太厉害,墨色已经氤氲开来,另外几张虽还没有浸湿,画纸却也不复平整,这对要完美的他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该死!”
他咬牙,手一振,一团火焰竟凭空升起,引燃手中画卷。
接着,他将湿掉的画卷全部丢到火上去,付之一矩。
“哇哇,这是干什么!”狄天行才进来,乍见这情景,吃惊不小,“怎么全烧掉了?不要给我啊,好歹还能卖个几万两呢!”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动手。
景昭王不要的锦鲤画卷,是宁可毁掉,也不允许它落入旁人之手的。
“你来做什么。”慕容勿离冷冷瞄他一眼。
“有好消息!”狄天行搓着手,一脸淫笑,“我终于打听到救我的人是谁了,你有没有兴趣听?”
慕容勿离冷眼一横。
“她叫黎锦,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阿锦,”狄天行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自顾自说的高兴,“是你的王妃,我是说薛家千金的表妹,去年因父母双亡,无以为生,才带着病重的哥哥,前来投奔薛家。家里有个绣坊,靠卖绣品为生,今年十七岁,没有婚配。”
“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慕容勿离毫无兴趣。
话说回来,“黎锦”这名字,倒让他莫名有些触动。
“那是当然!”狄天行得意洋洋,“我已经决定了,要把她弄到手!”
慕容勿离鄙夷地道,“你还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