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身体,意识薄弱到好像随时都会远离,他整个人便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黑暗的空间中,任随时间流淌,仿佛被冻结在无尽的空间中,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沉重的孤独感有若实质地包围着他,不过孤独已经是他的老朋友了,从来都是一个人的自己,应该对孤寂的**甘之若饴罢。
自嘲的想着,毕竟做过那么多的坏事,陷害过人,遭到仇恨,像臭虫一样活着,当然了,死在他手上,好人也有,坏人也有,不过对于好坏,他向来都没有仔细区分,虽然会觉得后悔,不过却也不必沉浸在自责当中,因为真正能做到什么事都没有遗憾的人,只有神吧。
想过自己或许会被处于绞刑,染着鲜血高高竖起的绞刑架下是无数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脖子被麻绳绕上几圈,脚下也绑上了石头,随着窒息感慢慢涌上,报仇的快感回荡在台下,这时候,他应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自己的末路呢?他想了很久,最后觉得用笑来回应死亡最是潇洒。
如此,他咧了咧嘴,却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如同被剥夺掉了五感,连痛苦也不打算留给他吗?
转着转着,意识开始被抽离,混混沌沌中,他似乎看到远处的光芒在渐渐靠近,然后放大,进而如潮水一般淹没了黑暗……
微弱的意识如同电火花一样开始兹兹作响,渐渐变得清晰,头脑旋即好像通上电源的电脑一样开始运转,第一感觉,便是脸上麻麻的,痒痒的触感,温润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滑来滑去,紧接着,鼻尖也传来麋香,甜甜的,好像盛开的花朵。
身体沉沉没有一丝力气,他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轮廓,那是清丽的少女模样,美丽的双目一眨一眨,小巧的鼻子与樱桃小嘴近在咫尺,金黄的秀发之上,似乎是毛茸茸的耳朵,在她身后一簇与头发同样颜色的物体来回摆动,尾巴?怎么可能,自己是coy看多了吧?
疲倦的感觉再度侵袭,他闭上了眼睛,旋即嘴唇却传来柔软的触感,柔软的小蛇伸入了他的舌腔,清凉的水渡入了他的口中,下意识他含住了口中柔软的小蛇。
“唔……”
清脆的声音带着疑惑在耳边响起,然后他再一次陷入昏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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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时,刺目的阳光正透过竹藤的窗户落在他的脸上,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坐了起来,或许是疼痛令得头脑变得清醒,他开始打量四周,那是很简陋的建筑,屋顶是形似稻草的植物编织的,可以看出并不牢固,或许只要台风一吹,便会被掀掉屋顶,墙壁则是简陋的树干搭建起来,中间穿上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并排扎成一圈,垂下来的东西挂着像是被风干的肉一样的食物。
房间的四周堆着一些他不能理解的杂物,有造型夸张的斧头,不过那应该是假的吧,也有被细心窜起来的骨头,被磨光后只剩骨架,从形状倒是判断不出是什么动物,更多的是他看都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虽然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博学多识之人,但为了一些必要的场合,他也算是恶补过世界各地知识,现在却一件也对不上号,是应该感叹自己的无知呢?还是感叹造物主的奇迹呢?
这样想着,正对着他的布帘被掀开,脑袋的运转似乎随着陡然间变得明亮的视野而停滞了半秒,他必须承认,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少见多怪,而是出现在他眼前之人太过……太过奇特了。
“嗯,你醒了?”
那是属于少女特有的嗓音,柔柔的,轻轻的,对了,就好像吹响的丝竹,十分动听,只是现在他无暇去细想,咚咚——,踩在木质地板的赤足发出轻响,她跑到了他的面前,这也让他能够更加充分辨别出眼前甚为奇特的少女。
金黄色的长发垂落到她的腰际,身上穿着的是粗陋的裙子,为了方便行动,甚至在大腿处撕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他可以看到白皙的双腿,修长而有力,粗陋的着装却一点也不影响到少女美丽的容貌,明亮的双眼,如同红宝石一般,琼鼻玉足,透着一股单纯的自然之美。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不会令他觉得吃惊,揉了揉双眼,在少女的头上,的的确确是长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在她的身后,一扫一扫的事物……是尾巴?
“嗯?”少女眨了眨泛着光泽的双眸,然后把脸凑到他的身前,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麋香。
“你的耳朵……跟尾巴……”
“嗯嗯……”少女认真的点了点头,耳朵像猫一样抖动,在她身后的尾巴兴奋扫来扫去。
如同确认一般,他咽了咽口水,带着变得莫名紧张的心情开口:“……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吗?”
“呜……”
听了他的话之后,少女似乎一下子遇到难以理解的话题,皱起眉头的脸上似乎写着“费解”二字,恢复冷静的他随后提出会被拒绝的请求。
“可以让我摸一下吗?”虽然知道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少女来说,这样的请求百分百会被拒绝,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好奇,那逼真的耳朵与尾巴究竟是不是装饰品?
“可以哦!”出乎他的意料,少女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然后抱住自己的尾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过尾巴不行。”
这算是退而求其次吗?他苦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