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总是长得快,苏若洵这个不疼孩子的娘亲在孩子渐渐长大后,也淡忘了些许怀着孩子时的苦楚,自然而然的,就和孩子亲近多了。

幸亏令钰年纪小,往后是绝不会记得这么小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不然他一定困惑,自己怎么总见不着娘亲。

“哎呀呀,我的小面团又长个了啊。”

苏若洵一席青莲色大袖衫,披帛上用了鹅黄色丝线做了如意纹的样式,一身难以看出年岁的打扮配上她今日一时兴起涂上的正红口脂立即变得雍容华贵,再看花钿配斜红的互相衬托,真是摆足了爱打扮的少夫人架势。

然而也只是穿上这身衣裳出去露个面摆个威势而已,回来自己家里关起门来,那披帛立马成了令钰的新玩物,苏若洵靠在令以明身上,披帛一头在令钰手里,令一头就在她手里。

令钰一松手,她就扯一扯,令钰立马伸出手去抓,他长得再快也还未满一岁,现在还没有把自个儿弄伤的本事,所以她散漫的很,离得远远的,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全。。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

苏若洵被某个人呼出的气刺激的耳朵略有些痒的躲了躲,笑道:“别人又没有请你,不请自来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令以明不快的轻哼一声,苏若洵将披帛彻底给了令钰,然后转过身去坐在令以明怀里,令以明要亲她,她往后躲,笑嘻嘻的,令以明见了,又是一张臭脸,“你没心没肺。”

“说来好笑,没心没肺这词的真正意思怎么想都该是说人死了,可偏偏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时,被说的这个人大多数又肯定是活着的,这个字是谁先开始说的啊?好矛盾。”

苏若洵在那搂着令以明的脖子叽叽喳喳了一顿,令以明趁其不备成功偷香,末了还厚颜无耻道:“它确实有意思,遇上你这么个爱胡思乱想的更是有奇效。”

“哦?这个奇效是能让你趁其不备轻薄我?”苏若洵也非常通透的猜到了令以明那不会说出口的话,令以明不出声默认,苏若洵见状狠狠掐他一把,令以明吃痛闷哼后也不抱怨,就那么看着她。

他知道的,她会心软。

果不其然,她恶狠狠地瞪了一会儿后就叹了口气,给他揉了揉,道:“好歹是新铺子开张,路途有些远吉时又是一大早的,若非情况特殊我也不会昨晚就坐上刘延姝的马车先去那城里住下,你看,我这露露面不就回来了?”

“她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不是有人议论你们二人,说要分出个谁是最好看的‘财女’吗,她找你一同去……”

“既然能凭借容颜在此吸引眼球招揽生意,那去了别处也一定能行,为了生意,多少有些牺牲。”苏若洵学了刘延姝那套,说话拐着弯儿的,令以明听着不开心,“不就是出卖色相吗,你说的也太理所当然了。”

“为什么不理所当然呢?不是挺好玩的吗,出去露个面就财源滚滚来,管别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想的,他以为见上一面说句话是占了便宜,那我还当他傻的这就愿意放下银子呢。”

苏若洵说完好一会儿后令以明都不吭声,苏若洵有些紧张的把手举高些,拿宽大的袖子挡住二人的脸,不让令钰看见他亲娘被人占便宜了。

他每次生气就这样,跟要闷死她似得亲,刚才亲上那么一口两口的也就算了,现在这么激烈的,可不能叫孩子给看见了。

刘延姝当初与她合作诚意满满,现在生意做的越发的打了,她自然该好好待着,毕竟银子这东西,真觉得臭拿远些就好了,多些总是不吃亏的。

虽然商人总是要被人说是一身铜臭味的,可刘延姝她家中有人为官,地位与别人不一,而她又明里暗里都与刘延姝交好,自然没人敢为难她。

这样活在别人的庇护下她原先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可一想到从自己脑海里转变出来的簪子给刘延姝赚了多少银子,她就心安理得了。

每个样式从卖了多少来算钱,每在别处新开一间铺子又会奉上一份‘诚意’,光是这些数目就让她什么都不缺且目前想得到的都有了,她有些难以想象刘延姝到底是赚了多少。

赚来的数目里,这样的银子可以大大方方的给,那是不是说,这只是很少一部分?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银子里,她居然是功不可没的。

“银子都放到钱庄去了。”令以明说道:“你就不要去过目一下?”

“哪的话,我还信不过你吗?”苏若洵失笑,看着令以明笑道:“你这个人只有这点真是叫我哭笑不得,你吃醋就吃醋吧,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不拆穿你的话,看着你装的很大方随意我不开心,拆穿你呢,你又不开心,你教我,我该怎么办?”

“不让我吃醋。”

苏若洵盯着令以明,最终还是笑了出声。

年仅八个月的令钰抓着轻飘飘的披帛折腾了一阵子,见大人都不看他,立马可怜巴巴的叫了两声,苏若洵转过去看,令以明立马挡住瞪了令钰一眼,道:“奶娘是做什么的,天天就知道让你来照顾。”

“奶娘也是人,会累的。”苏若洵趴在令钰身边捏了捏他的鼻子,“再说这是你儿子,我与他亲些,你该感叹一下妻儿皆在旁是多么的好,甚至你文思泉涌的话,做首诗也可以。”

令以明冷冷的看着越长越看得出和他像的儿子,看哪哪不顺眼,只离得远远的看着刚才还坐在他腿上的苏若洵这就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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