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封用剑的速度似乎快到了极致，万剑刺杀下，竟然没有一点的锋芒触及到他的身上，饮血剑砍断了一柄又一柄的利剑，一时间，他身旁多出了数不胜数的断剑！
一连上万把利剑直冲自己而来，若不是莫封的肉身够强悍，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体力和爆发力，他根本就扛不住这么多次的凌厉攻击！
可即便是如此，这般攻势着实是太过恐怖了，就算是莫封，此时也禁不住手臂酸麻，满身大汗，体力即将到达极限。若是再如此持续下去，他必然会死在万剑之下！
“天罡魔纹！”
千钧一发之际，莫封的身上蓦然浮现出了深蓝色的玄奥符文，一瞬间，他的气势竟是再度向上攀登了好几倍，他的双眸渐渐化成深邃的蓝色……
即便是在万剑围攻下，他依然有着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精铁所铸的利剑在他面前宛如竹子一般，饮血剑锋所指，必有数十把剑身将会折断！
上万把残断之剑尽数落于莫封的脚下，形成了一座剑山！
嗤！
莫封单膝跪地，饮血剑插在了地面上，他身上的天罡魔纹已经渐渐褪去，从他苍白的脸色和极不稳定的气息来看，他已经是到达了极限，力竭了。
不过，庆幸的是，他已经挺过了万剑的猛烈攻势。
“拔出我，你就能够通过！”
金剑依然屹立于原地，向他发出了一道意念。
“拔出你……”
不知是体力到达了极限，还是什么原因，莫封的双眼竟有些失神，他怔怔地看着这柄近在眼前的金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只要将其拔出，就可以登上天梯，通过考验。
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却是有着另一个隐藏地极深的声音，在告诉他，不应该拔出这柄金剑。
这个念头，说来也奇怪，甚至应该说是可笑。他从踏上天梯的那一刻开始，挺过了那么多次的幻境，不就是为了通过考验，拔出这柄金剑吗？
如今，难道不拔了吗？
这岂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努力地晃了晃脑袋，莫封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他的手艰难地放在了金剑的剑柄之上，嗯，从剑柄的重量质感来看，应该不重，即便是此刻的他，只要轻轻一拔，就能够拔出来。
这时的他，撑着饮血剑，有些勉强地站了起来，正要拔出金剑之时，不知为何，他的动作居然顿住了……
“饮血剑……”
莫封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到了饮血剑的剑身之上，经过了上万把利剑碰撞的饮血，此时的饮血剑两边剑锋上居然多出了两排锯齿……
那是剑锋碰撞时，对饮血剑造成的损伤。
“刚才，如果没有饮血剑的话，我是不可能挺过万剑围攻的。”
蓦然间，莫封的心中对饮血剑生出了一股愧疚之心，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饮血剑在哭泣，像是个孩子即将要被父母抛弃一样的委屈和心酸。
“饮血……”
莫封微微一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突然，他觉得自己手中的金剑，似乎不那么地重要了，相比前者，他更觉得饮血更适合他。
这无关考验，事实上，此时的莫封也不知陷入了什么迷糊的状态，竟然已经浑然忘记了考验的事情。
“跟饮血剑比，你又有什么用？”
莫封痴痴地看着手中的金剑剑柄，他最终放弃了金光灿灿，宛如一把神剑的金剑，而是双手捧起了已经残缺不堪的饮血剑，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明悟之色，喃喃低语道：“我剑即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