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业死了。这对李爽和李弘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某种程度上说,自己要为他的死负上一部分责任,毕竟,是自己和他一起完成的这次卧底计划,但是遗憾的是,赵小田能逃出生天,李宏业却被陈泰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杀死。
李爽恐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毕竟是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李弘基一把年纪了,身体一场虚弱,此时再遭受这个打击……。李怀风难以想象。他甚至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走进了李弘基的房间,李弘基看到李怀风,立刻高兴的不行,拉着手聊这聊那,询问事情的进展。
李怀风看着李弘基道:“爷爷,你怎么不问落雪冰晶的秘密,和我为什么昏迷,以及西国陈家为何土崩瓦解?”
李弘基犹豫了一下,一直沉默的李爽道:“他不敢问。”
李怀风似乎了解地点了点头:“陈家已经土崩瓦解,但是二爷爷他还没回来,您也猜到了吧?”
李弘基缓慢地点点头,眼睛开始湿润了起来。
李爽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弘基拉着李爽的手:“爽儿,你以为你爷爷真的是被怀风报复,不堪受辱才去西国的吗?真相是,他是自愿的。”
李爽的嘴角抖了抖,情绪激动,但是他在竭力地克制:“果然……是这样。”
李弘基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太久。”
李爽闭上了眼睛,泪水流下:“见到之后您的态度和状态,我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不敢确定。我不理解的是,这件事为什么瞒着我!?让我知道的话,也会少恨李怀风一点。”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李怀风道:“他最了解你了,他知道你的性格,也知道你其实很孝顺。但是,他不希望你破坏他的计划。”
“这件事先别告诉我父亲。”李爽睁开了眼睛:“李怀风,一定要告诉我,我爷爷的死有价值,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价值那么简单。”李怀风看着他道:“他死的堂堂正正,一身正气,他是我见过的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侠客之一。忍辱负重,只身打入虎狼之穴,在最后关头,也在帮我的忙。这次重创将魂,他功不可没。”
李爽的情绪突然有些绷不住,低这头抹眼泪:“爷爷……。”
李弘基摸着李爽的后背:“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这个家和谐美满,一切风平浪静。但是,我们赶上了最糟糕的时代,上古遗留下的魔鬼竟然在我们这个时代复活,这是我们的不幸。我们李家已经以自己的方式战斗过了,无愧天地,不愧苍生。你爷爷和怀风,也都是在各自的位置,做了自己最大限度的努力和牺牲。你不要记恨怀风。”
“不记恨吗!?”李爽苦笑了一声:“说句实话,我分得出轻重,也知道,这是爷爷自己的意愿。但是,一想到那天爷爷的样子,我就……我就难以释怀。”他盯着李怀风,似乎要吃掉李怀风一样。
李怀风的脸色悲壮,不卑不亢,不发一声。
“但是,就像我说的。我们都身不由己,李怀风,你也是个可怜的家伙。”李爽道:“我们李家欠你的,我爷爷……。”他哽咽了半天:“还清了吧?”
李怀风的眼睛通红,慢慢地跪在地上,给李爽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弟弟。我李怀风对天发誓,再不会对你有任何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