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城外竟齐齐聚集三千侦兵,足见火族对圣杯与空桑转世一事的谨慎……
鲁将军与那千将军将部下安置好后,策马扬鞭,迳自朝中心大帐奔去,那里正是十三路侦兵将领的临时集合地。侦兵纪律严明,虽然数千人交错安扎,却是井然有序,寂然无声,除了风萧马鸣,竟没有丁点声音。
拓拔野随著众侦兵迅速搭起帐蓬,而后按序列队休息,静候命令。拓拔野与那中心大帐隔得太远,虽然凝神倾听,但终究没有顺风耳,只能断断续续听得只言片语。那十三个将军都颇谨慎,不敢多言,听了半晌,竟还没有适才在路上盗听得多,只好作罢!
当下索性四下眺望,观察地形。凤尾城坐落山谷之中,四处可以藏避逃逸的地方颇多,那城墙不过四丈来高,前面又有层层密林,自己若要强行越入,或是从城中掠出,也是轻而易举。但不知城内究竟有多少敌人,眼下又不知纤纤下落,若迳行闯入,打草惊蛇,反倒不好。完全之计是先藉机混入城中,寻著纤纤之后再偕其闯出重围。
计议已定,收敛心神静观其变。过了片刻:心中又开始挂念纤纤,不知她现在城中何处,可曾吃了苦头没有?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凤尾城楼上,有人吹奏号角,长声呼道:“烈侯爷有令,请十三将军进城商议!”
城门徐徐打开,吊桥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中心大帐内的十三个将军大步奔出,纷纷翻身上马,策马列队,朝城中行去。拓拔野心中一动,此时正是天赐良机!脑中倏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及多想,立时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口中喊道:“鲁将军!”
鲁将军闻声勒马转头,见来人乃是自己部下,沈声道:“什么事?”
拓拔野奔到他身侧,低声道:“属下有极为重要的事禀报。”
鲁将军瞧了一眼那勒马不前、讶然回顾的十二位将军,皱眉道:“等我从城中出来再说!”
拓拔野道:“那就来不及了,是关于圣杯的消息。”
鲁将军面色微变,犹豫刹那,但邀领奇功的念头瞬息间便占了上风,当下回头抱拳道:“诸位将军还请暂留,鲁某马上赶来。”当下随著拓拔野策马奔入南侧密林之中。
拓拔野绕过一块巨石,确保众人已经决计瞧不见了,这才翻身下马,故作神秘道:“将军,属下发现那圣杯原来还在赤炎城内!”
那鲁将军吃了一惊,道:“什么?”
拓拔野趋身上前,似乎要附耳相告。鲁将军弯下身,刚探过头去,忽觉腰上、头上齐齐一麻,登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拓拔野低笑道:“他***紫菜鱼皮,我要是知道了还能告诉你吗?”迅速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戴好帽子蒙起脸,整冠束带。然后将那鲁将军横绑在龙马背上,重重抽了马臀一鞭,龙马吃痛,长嘶声中扬蹄狂奔,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拓拔野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从密林中出来,十二人急著进城,心中惴惴,不疑有他。那千将军道:“老鲁,快走!”他口中含糊咕哝一声,随著那十二人匆匆朝城中奔去。
方甫奔进城门,便见一条宽约三丈的青石板大道笔直朝前,直抵一个颇为开阔的中心广场。那广场正中,是两株极为巨大的怪树。虽然高不过四丈,但那荫盖甚是密集宽阔,方圆近百丈都在它荫蔽之下。树干青黑巨大,树叶片片修长火红,犹如凤凰尾一般随风摇曳,在夕阳映衬之下,宛如漫天烈火,熊熊燃烧。
广场周围,乃是井然有序的街道以及高矮参差的民居、广场东面,一座三层的青木塔楼巍峨矗立,檐角弯弯,破云而去,檐下数百盏琉璃灯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街道两旁,都是红衣白刃的火族士兵,所有的居民想来都已接著禁令,闭门不出,就连猫狗也绝少见著。广场西侧,路上见著的那百余名火正兵骑在麒鳞上,四下张望。
他们脸色已经颇为不耐,但似是对此处某人也颇为畏惧,一扫先前张扬嚣张之态,没有丝毫言语。拓拔野心中一凛:“那独臂人吴回已经来了吗?”想到那人真气极强,是个高深莫测的大敌,倘若有他在此,要救走纤纤只怕又多了许多困难。心中登时起了谨慎之心。
众人骑马行到那塔楼前,纷纷翻身下马,将缰绳交递与上前的士卒,整顿衣冠,朝塔楼大门走去。
楼中士兵倒是不多,一楼大厅只有八个红衣汉子立在四角,身高九尺,不苟言笑,腰间长刀紫鞘黑柄,霸冽之气逼人而来。拓拔野想起适才在路上,险些因为暴涨的护体真气被那独臂人吴回看出破绽,当下不敢怠慢,立时凝神敛气,气沈丹田,随著众人小步朝楼上走去。
走在楼梯上,拓拔野意念积聚,四下感应。刹那间探到楼上当有七人,分列四周。
其中三人真气极为霸烈,充盈周围,另有一人空空荡荡,真气若有若无。
刚登上二楼,便听见一人道:“大家辛苦了,请入座!”
众人齐声道:“多谢侯爷!”循序在边上长椅中坐下。
拓拔野心道:“这便是那个烈侯爷了。”悄悄一瞥,只见那人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男子,紫衣红带,颇为高大,坐在椅中亦有六尺余高。红色络腮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看来极为威猛。
那烈侯爷坐在北侧,左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