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云的狂猛气势,惊惧更盛。一时间进退两难,六神无主。
赤帝哈哈大笑,声音雄浑如铜锺。紫光滔滔不绝地映照在琉璃金光塔上,琉璃金光塔蓦地发出一声铿然长鸣,空中万千光芒登时迸散。琉璃塔“呼呼”旋转,瞬间化为三尺小塔,
收入袖中。
他傲然迎风而立,神威凛凛。在高空之中徐徐俯瞰,碧眼如电,扫望之处,群兵无不畏惧慑服。南荒众蛮兵惊恐万状,不敢仰视。赤帝嘿然不语,突然转身与赤霞仙子朝着拓拔野
等人急速掠近。群兵震慑,不敢妄动,犹自长拜不起。
祝融与烈炎大为欢喜,齐齐行礼,恭声道:“拜见陛下!”拓拔野也微微躬身行礼。
赤帝与赤霞仙子衣袂飘飞如云霞,滔滔真气迫面而来,周侧炎风竟如被快刀瞬息破开,刹那间便到了众人身旁。赤帝碧眼光芒电舞,迅速扫望众人一遍,朝着祝融微笑道:“祝火
神,好久不见了!你的拐杖怎地不见了?脸色有些不好哪!是掉了拐杖摔跤了么?”
祝融微微一笑道:“拐杖被烈长老收走了,脸色不好是受了一点小伤。陛下挂心了。”
赤帝嘿然道:“烈碧光晟连你的拐杖也敢收走,难怪敢对寡人下手了!嘿嘿。”转头凝视烈炎,碧眼中光芒大盛,缓缓道:“你就是烈度羝的孙子吗?”烈炎恭声应是。赤帝打量
他片刻,点头道,“果然是少年英杰,听说烈碧光晟要你造反,你宁死也不肯?”
烈炎道:“是!烈家是火族英烈世家,决计不做叛族之事。”
赤帝哈哈大笑道:“好,好得很,嘿嘿,烈碧光晟听了你这句话,羞也要羞死了。”突然咦了一声,红眉微皱,右手闪电般搭在烈炎的手腕上,碧眼中闪过古怪惊讶的神色。点头
笑道:“妙极!”
祝融与赤霞仙子的脸上均露出欢喜的微笑。拓拔野心下纳闷,却见赤帝碧眼光芒朝他扫来,瞳孔微微收缩,嘿然笑道:“小兄弟,多谢你帮忙复原本族圣杯,否则寡人就要在琉璃
金光塔中做千年孤魂野鬼了!”
拓拔野正要答话,却听空中传来雷鸣般哈哈狂笑声:“赤老贼,出了琉璃金光塔,你一样要做千年的孤魂野鬼!”那声音愤怒怨恨,听来好生熟悉。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仰头望去,只见一个乌衣人从远处闪电飞来,蓬头乱须,衣裳褴褛,双眼光芒如电,正是适才协助赤霞仙子将众叛贼阻挡开来的神秘人物。
漫山遍野的军士纷纷抬头仰望,心中惊惧,不知是谁如此狂妄放肆,竟敢对赤飙怒说出这等话来。
拓拔野大喜,叫道:“赤前辈,怎地是你!”那乌衣人正是当日拓拔野在洞庭湖底救出的赤虯!心中灵光一闪,是了,他当年便是被赤帝与黑帝一道封印压困在洞庭湖底的,今日
必定是找赤帝麻烦来了。
赤帝脸上倏地变色,双目中刹那间闪过惊怒、懊悔、悲凉的神色,衣裳猛地鼓舞不息。赤霞仙子突然一震,低声道:“原来是你!”直到此刻,她方才将这个神秘人物的身份想起
来,心中那强烈的不安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乌衣男子蓦地瞥见拓拔野,颇为惊讶,哈哈笑道:“小子,原来是你!哪里有大乱,哪里就有你,妙极妙极!”
赤帝冷冷道:“想不到紫火赤晶链也困不住你。一百多年的牢狱生活,竟然也不能使你有些许悔改。”碧目如电,戟须张舞,周身红光隐隐闪烁。
乌衣男子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悲愤,厉声道:“悔改?老子悔改什么?赤松子就算被压成肉泥,绞成碎末,吹得形神俱灭,也绝不悔改!”
听得“赤松子”三字,拓拔野“啊”地一声惊呼,陡然剧震。电光石火间,当日蚩尤所转述的南阳仙子的所有回忆在脑中飞闪而过,刹那间恍然大悟。忖道:“赤前辈兽身是赤虯,
南阳仙子所说的赤松子兽身也是赤虯;赤前辈每年在六月初六时必定要狂怒发作,南阳仙子也必定在那一天喷薄宣山烈火……我早该想到赤前辈便是当年的大荒雨师赤松子了!天底下
哪有这等巧合之事。”心中懊恼,暗骂自己太过粗心。
赤帝厉声喝道:“住口!若不是你,寡人又何必亲手将南阳烧死!若不是你,赤家又怎会出此……出此丑事!你这大逆不道的小贼,竟然丝毫不知悔改!”狂怒之下,红发如烈火
燃烧飞舞,戟须根根怒立。
赤飙怒当年最为锺爱的,便是爱女南阳仙子。但因为赤松子与她的luàn_lún丑闻,为长老会所不容,不得不忍痛大义灭亲,亲手将南阳仙子烧死在宣山,并将她元神封印入帝女桑遭受
五百年的折磨。他心里的痛苦,难以形容,无人倾诉,狂怒之下,联合黑帝将赤松子擒住,若非赤松子是他的私生子,若非自己有愧於他们母子,他早已将他碎尸万段。今日圣城遭毁,
叛贼猖獗,心中正自恼恨,又听赤松子说对此事绝不悔改,更加愤怒如沸,凛然杀气登时贯胸而起。
赤松子全身一震,哈哈狂笑,嘿然道:“老贼,若不是你犯下滔天罪行,又怎会有后来之事?嘿嘿,你连亲生女儿也能下得了毒手,当真是qín_shòu不如。”森然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