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李素珍替严国富放了洗澡水,随后让他进去洗澡。
两个人呈现出来的是老夫老妻的关系。
严国富进卫生间前,他又问了李素珍一次:“你真的跟傅家有往来?”
“有的,”李素珍说。
他有些点怀疑:“是吗?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李素珍说得淡淡的:“傅晨东娶的妻子,就是楠楠。”
“楠楠?”严国富是知道楠楠的。
“恩。”
“可你不是一直没有跟她相认吗?你怎么知道楠楠有没有恨你?而且你以前不认她,等她嫁进傅家了你才认她,不担心别人说你势利?”严国富问。
当年,三十多的李素珍深得严国富的喜欢,但嫁进严家前,婆婆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要她不得带女儿前来,以免分了严家三兄妹的家产。
李素珍说:“对,是有些势利,但这也是一个跟楠楠相处的方式不是吗?”
严国富看着她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素珍,这些年你为了这个家牺牲太多了。甚至放弃了楠楠,我不希望你再受委屈。”
“不,我现在不是为了你们牺牲,而是我真的想找一个跟楠楠相处的机会。”
恒远集团。
赵胜楠挂了电话后,便下意识地看了傅晨东一眼。
“亲爱的,上班时间不要偷瞄我,”傅晨东说。
赵胜楠没有说话。
傅晨东看到她表情不自在,便问:“我家宝贝怎么了?”
“有个自称是市严氏企业的负责人想要见你,”赵胜楠说。
“严氏?哦,他们一直想要我们在市的那块地的,不见吧,我不怎么想给他们。”
“想见你那个人叫李素珍,”赵胜楠说。
傅晨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素珍?是谁?”
“就是前段时间我救的那个人。”
傅晨东看着她。
她笑笑,然后点点头。
会议室。
李素珍坐在桌子前,依然是优雅端庄的着装打扮,看到傅晨东来的时候,她对他点点头。
“您好,”傅晨东走到她面前。跟她握了握手。
“晨东,你好。”
这时,赵胜楠进来给他们倒茶。
“傅总。您的茶。”
接着又给李素珍倒:“李总,请喝茶。”
李素珍悻悻地笑笑:“我不是什么总,只是代表严家的人来谈谈的。”
赵胜楠也不搭理,径自出了会议室,因为她秘书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可是出了会议室的门,她突然感觉呼吸难受。
对于里面坐着的那个女人。她除了恨便没有别的了。
会议室里,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李素珍现在也垂低着头。
“晨东,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正面跟楠楠联系,现在突然联系你们,你会不会觉得我势利?”
傅晨东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不会觉得您势利。”
李素珍苦涩地笑笑:“这么说,你也不会叫我一声妈了?”
“我随阿楠,”傅晨东说。
“好,我大概知道了!”李素珍没有说那块的事。竟怔怔地回忆起了小时候:“楠楠小时候特别调皮”
傅晨东也不打扰她,只听她说着,毕竟这些事情他也感兴趣。
一直聊了两个小时,李素珍还是没有说到那块地的事,直到赵胜楠进来提醒他们:“傅总,下班时间到了。”
他们有一个约定,上班时间就以上下级相称,到了下班时间就是夫妻,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他的时间是她的了。
傅晨东最后再问叶素珍:“叶女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关于那块地,你也知道我们严氏这边一直想跟你们合作,这样可以创造更大的盈利空间。”
“恩,这件事我会考虑考虑。”
吃饭的时候,赵胜楠一直闷闷不乐。
傅晨东看着她,她甚至用筷子喝起了汤。
“不开心吗?”他问。
“没有。”
“明明是。”
赵胜楠抬头看着傅晨东:“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挺恨她的,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傅晨东说:“你当初不是也丢下小包子自己走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是为了小包子过上好日子,如果她跟着我四处颠沛流离。我会愧疚的,可是她呢?她有一点愧疚之意吗?”
“有,”傅晨东喝了一口汤:“她刚刚聊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在爸爸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一直抑郁,自闭了好久,她深受打击。”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该离开,那是我最需要她的时候。”
傅晨东问:“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你想想。你会原谅你爸吗?”
傅晨东笑着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傅晨东笑笑。
“你刚刚跟她在里面聊了那么久,都聊什么了?”她问。
“聊公事啊,”他说。
“那块地的事?”
“对。”
“那你打算怎么样?”
“我觉得有合作的可能。”
赵胜楠不禁说:“可你以前不是不同意的吗?怎么李素珍来了你又答应了?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的。”
“我家宝贝的面子巴掌脸不大啊,所以我不用看你的面子。”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有我的打算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