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就坐在柯月的边上,见他的嘴巴动了动,心料八成不是什么好话,也亏得他靠的近,稍稍远一些估计就因为近视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顿时伸出手捂住了柯月的嘴巴,然后对着书夫子打着哈哈:“呵呵,柯月说的是九妹妹出恭去了,哈!一会救回来!”
童太傅和书夫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可是脸上依旧不好看。擦了一把冷汗,柯月挣扎出自己的脸,六皇子顿时呵斥道:“父子面前,随意插话,这两天的教训都忘掉了!”
柯月身为他的伴读,出了差错他的脸上也没光,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拿捏的,能不犯错就不犯错。
苏冉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压着书夫子喊上课声过来的,书夫子没有看见那个贴身侍卫,不由得心中嘀咕:那个侍卫是狗鼻子么?难不成嗅到了太傅大人身上的气味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苏冉才猛地回过神,喵了个咪的,太傅大人怎么坐在了左边。在这个屋内,苏冉坐在最后一排,左边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今天太傅大人朝那里一坐,苏冉差点就忽略了。
艾玛!幸好是发现了,不然等下打起了瞌睡,还不被太傅大人逮一个正着,话说太傅大人为何坐在那里呢?
“太傅大人,你坐在弟子们中间,似乎不妥吧!”苏冉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的问了一下童明。
对,必须先把太傅大人劝走,不然不好做小动作咩!
“九公主殿下,你的暗卫去哪里了?”不想童太傅对着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直接问起了蓝三的行踪。
难不成童明还惦记着勤奋上进学习的蓝三侍卫?想想有这个可能:“我让他去太后的慈宁宫传话了,没让他回来。”
哦!童明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直接看向了前面,视苏冉为无物,这是做起了这堂课的旁听?
蓝三帮苏冉送了消息,告诉了慈宁宫的张姑姑,苏冉今日放课会过来见锦太后,随行可能还有些其他人。
说完了消息,他便出宫了,当然整个过程中,苏冉的那卷字迹一直在他的袖中,去得也不是别处,就是在莫韫澈所在的风雨楼。
此时贺斌等一众使臣,也是被安排在风雨来,蓝三费了一些功夫,才来到了莫韫澈的屋子,敲了门进去,顿时诧异起来,因为游六竟然在哪里跪着。
看着膝盖边上的一圈水渍,还有游六俊朗的脸上一层层的汗水,加上在角落中快成为透明人的阿七,蓝三顿时就有些糊涂了。
瞅了一眼莫韫澈,发现自家主子拿着书卷看书,似乎外界的因素不受打扰。
如果是平常游六就是跪在地上三天三夜,蓝三也不会看着皱一下眉头,但是现在游六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是好的,别看一圈子汗水,那都是疼下来的。
要是一般人早就坚持不住晕下来了,但是游六硬是咬牙挺着,便是全身打着摆子,依旧没晕过去。
最为关键的是,蓝三看到了游六身上一些地方已经咧开了,新出来的血迹都把白色的纱布染红了,按照这个趋势,再不去躺着,估计要不了多久,游六便是废掉了。
就算不废掉,也会流血过多成为一具尸体。袍泽之义蓝三是不能不当成没看见,一边的阿七虽然快成小透明,但是他可是跪着的小透明,想来是已经说过情了。
“主子,今天小公主赏了属下一幅字画,我寻思着就来同主子汇报一下。”蓝三不傻,知道莫韫澈在什么条件下会好说话。
果然莫韫澈纹丝不动的身子挪动了一下,虽然眼睛还在看着书,但是眼角的余光已经瞟了蓝三好几次。
“哦!是什么?书法么?难过来看看!”莫韫澈一开口,蓝三就是一惊,主子怎么知道是书法,他可是说了字画,为何就猜的如此准呢!
心中一边惊叹着主子料事如神,蓝三一边把苏冉的那张纸从袖中抽出来,轻轻的递到了莫韫澈的面前:“主子,游六犯了何错,何不等他伤好了再重重责罚。”
在苏冉身边呆久了,蓝三说话也懂得拐个弯抹个角,比方说现在,莫韫澈就是一只手接了蓝三手中的字卷,嘴角撇了撇:“你自己去问游六,让他告诉你错在何处。”
说罢取过苏冉的字卷,先是在手中摩挲了一小会,这才在桌子上铺了开来。
看着上面的飞白体,莫韫澈倒是跟书神夫子不一样,他不是欣赏上面的字迹,而是在想象着写这个字的人。
闭起眼睛,似乎能看到苏冉拿笔的姿势,嫩白的小手,微微认真的小脸蛋,苏冉要是认真起来,是格外耐看的,不过求饶起来,也便是更加的耐看啊!
想着想着,莫韫澈便是有些口干舌燥,取起桌子上的凉茶,直接一口喝下去了。这动作豪放的,把正在说话的游六都吓得没敢继续。
原来游六说出了自己跟贺斌御史大人家的那些事情,事情的整个经历,完全跟莫韫澈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没有喜欢过贺斌那个已经出嫁成为人妇的女儿,他喜欢的是贺斌的一个小女儿,事情说起来有些长,而且莫韫澈没有给游六说话的机会。
从江都城的城门之处回来,莫韫澈就一直拉着一张脸,然后让游六跪下。
游六是个耿直的娃,主子说跪那就绝对不会蹲着,直挺挺的就跪下来了,阿七一见,虽然平日里经常拌嘴,那不过是活跃气氛,游六身上重伤未愈,今日来回跑动已经不利于伤口愈合,这样再跪下来,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