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歌是一首神奇的歌曲,在各种主要语言版本中,全世界所有国家的译文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音译,“英特纳雄奈尔”在任何一个国家听,都是英特纳雄奈尔。

同时,“intenational”又是“国际工人协会”的简称,它诞生于血雨腥风的巴黎公社,是底层人民对极权暴政的反抗之声,因此,不仅是红色国家会唱它,英国美国或者法国的工人罢工的时候,一样会唱英特纳雄奈尔。

作为最早的工业国家,英国工人的罢工是声势浩大,威力巨大的。

早在1912年,英国就有百万旷工大罢工,议会被迫规定了最低工资标准,并延续至今。

就在不久前的1979年,英国罢工史上著名的“不满之冬”罢工启动,卡拉汉的工党政府因此被撒切尔夫人领导的保守党政府击溃。

更凑巧的是,1984年的现在,英国罢工史上更著名的“1984至1985年旷工大罢工”正在进行中。

此次罢工自1984年开始,至1985年,将持续整整一年,并深远的影响了英国政治生态,甚至改变了整个欧洲的政治生态。

韦尔斯不需要关注未来的政治变化,他只是清楚的知道,罢工是极其可怕的,工人阶级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

强大到什么程度?两个月前,罗瑟拉姆附近的欧格里夫焦化厂,有一万多名罢工矿工,与一万多名警察相互对抗,媒体广泛报道,并称之为“欧格里夫战役”,是役,有骑在马背上的警察,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对矿工反复冲击,并用警棍致使多名矿工重伤。

韦尔斯看了看周围,唯一在场的警察是民警小何,一个看起来很干净,平时很爱笑的男生,正是影里最容易死掉的角色。

“张,请对他们说明,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司管理人员,我不是公司的股东,也不是公司高管,他们如果要求罢工,或者……有革命的要求,我没有权力决定这些,只有让我回到英国,我才能传达他们的要求。”韦尔斯磕磕巴巴的给张生说话。

杨锐在旁边听着,险些爆笑出来。

张生亦觉得尴尬,小声道:“韦尔斯先生,没有革命发生,大家只是在讨要欠薪。”

“讨薪?”

“管慎,就是西捷的负责人被赶走以后,工厂的工人没有拿到上个月的薪水。他们要求支付薪水。”

“就这样?”

“就这样。”

韦尔斯松了一口气,问:“薪水总数是多少?付给他们,让他们散开好了。”

“他们有半个月没有工作了,付全工资吗?”张生尽职尽责的以一名翻译官的要求来要求自己。

韦尔斯有些意外的问:“可以不付剩下半个月的薪水?”

“我想应该可以吧,毕竟这半个月停工了。”

“工会能同意?”

“中国没有工会……也不对,中国的工会一般都是发点东西就算了,不做工会的事。”

“那谁做工会的事?”

张生想了想,道:“应该没有……”

“好吧,给他们半个月的工资,你来谈判。”韦尔斯说着迟疑了一下,道:“他们不会罢工吧。”

“当然不会,中国没有罢工。”

“没有?”

“当然,我们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国家,工人是国家的主人,主人怎么能罢工。”张生说着自己也笑了。

韦尔斯冷静下来,说:“工党真应该到中国来看看。好了,你和他们谈判吧,就说我们愿意支付半个月的工资,请他们让出路来,给我们检查工厂内的设备和厂房情况。”

“好的。”张生踌躇满志,捷利康的中国分公司成立仅一年,这是难得的露脸机会。

杨锐站在人群里,听的脸都红了。

“田世昌,过来过来。”杨锐将田世昌拉到角落里,一五一十的说了张生和韦尔斯的计划,道:“你去给李厂长说一下情况,另外,捡能听懂英语的派一个过来。”

田世昌苦笑:“懂英语的不少,能听懂大鼻子话的,我估计没有。”

杨锐这才想到,现在还是录音机都尚未普及的84年,要学一口流利的伦敦腔或者甭管什么腔,你至少得听过才行。而就国内目前的条件,被说录音机了,录音带你都找不到,甚至英语课本都不全,就是一些高校的大学英语教授,操着一口流利的河东腔英语的亦是大有人在。

这种环境下,西堡肉联厂这样的地方工厂,还真是弄不到英语人才。

“好歹找个能懂英语的,过来查遗补缺吧。”杨锐不想自己当听力翻译器,一方面是劳累,最主要的是避嫌。

田世昌领命而去。

他给周围的工人耳语一番,波浪式的传话出去。

一会儿,张生与韦尔斯也商量好了对策,前去与工人们谈判。

“各位,这是我们捷利康派来的英国代表韦尔斯先生,我们现在本着……”

“死拽克!”

“死拽克!”

“死拽克!”

二十多名西捷工人们齐声喊了起来。

“什么?”张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韦尔斯脸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且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死拽克”!

张生这次听明白了,死拽克显然是罢工的音译!

非常明确的信号。

“西捷工厂罢工了!”韦尔斯的白脸看不出一丝血色:“你说中国没有罢工的。”

“前年修宪,罢工权被删掉了。”张生黄着脸解释,心下也是慌了,又拼命回忆所学道:“


状态提示:第653章 死拽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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