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瑶瞪着黑眸看着呼尔赫,眼睛仍旧透着距离感,被囚禁了两个月,回府又与呼尔赫争吵不休,她没那么快放下心里怨恨。
何况,打开的心扉重新关上之后,再要打开就更难了。她怕自己会再受到伤害。
呼尔赫也不说话,看着怀里的夏沐瑶,她消瘦的小脸满是苍白的神色,眼神如受了惊吓之后的小鹿,惊疑不定,呼尔赫看得心痛,将她的小脸扣在自己胸膛上,“以后不管发生何事,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夏沐瑶的小脸贴着呼尔赫的胸膛,听见他坚实的心跳声,不禁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尽管她一直想关上自己的心门,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每当她靠近呼尔赫的时候,她的心总是无法平静如水。
“我想喝水。”被闷在呼尔赫怀里,夏沐瑶只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渴。
呼尔赫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夏沐瑶。
夏沐瑶捧着瓷杯,将杯里的水一口气全部喝光了。而后坐在床上,发着呆。
呼尔赫放好杯子,回身见到呆呆的夏沐瑶,上前坐到她面前,而后用被子将她围了,与她对视。
沉默了会儿,夏沐瑶便听见呼尔赫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夏沐瑶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想,饿了你倒是去用膳啊。
呼尔赫却仍是端坐着不动,看着夏沐瑶,嘴角含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夏沐瑶却气恼地躺下了。呼尔赫见了,也就势躺下,展开被子,将自己与瑶儿盖在一起。瑶儿往床里缩了缩,表达自己的不悦。
呼尔赫则往她身边又靠了靠,夏沐瑶便又往床里缩去,呼尔赫则又靠了过去。如此反复,夏沐瑶已经到了床的最里面。
“再躲你就要挂在墙上了。”呼尔赫忍不住好笑道。
夏沐瑶气的坐起来,小手推在呼尔赫身上,恼道:“床这么大,你老是贴着我作何?”
呼尔赫没脸没皮地一笑,将夏沐瑶拽了,倒在自己身上,“你是我的女人我的王妃,我不贴着你贴着谁啊?”
夏沐瑶在呼尔赫怀里扑腾着,长发落下来,在呼尔赫脸上蹭着,让他不觉心痒难耐,一个翻身,将夏沐瑶压在身下,便要吻下去。
却在这时,呼尔赫的肚子又响几下饥饿之声。
二人静了下来,对视着,夏沐瑶实在忍不住,推了推呼尔赫,没好气地说:“饿了就去吃东西啊。”
“不吃,我陪着你和孩子一道儿饿着。”呼尔赫轻声笑了笑。
夏沐瑶便不再言语,安静了下来。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呼尔赫将夏沐瑶妥帖地搂在怀里,轻声道。
夏沐瑶不肯睡,呼尔赫不用膳,她到底觉得不忍,小声说了句,“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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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将晚膳重新热了,端了上来,已经二更了,呼尔赫与夏沐瑶才用了晚膳。
燕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神经绷得很紧,就怕燕王两口子不知何时会忽然又打起来了。这会儿见他们总算心平气和地坐下用膳了,她差点就要感谢菩萨保佑了。
用过膳,净过口,夏沐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而生出难以名状的满足感。呼尔赫见了,也弯身,伸手摸了摸夏沐瑶的肚子,目光里尽是暖暖的笑意,“往后要按时用膳,别饿着孩子。”
夏沐瑶扭过身子,让燕玲拿了披风来,而后往院子外走去。呼尔赫也不问她去哪儿,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和夏沐瑶一道儿在府里慢慢走着。
这府里处处都有回忆,他们曾经携手走遍了这里。
夏沐瑶特意往那些侍妾从前住的地方走去,侍妾都已出府,除了院门上亮着灯笼,院子里都是麻黑一片。
只有洛离的院子里,房间里仍旧亮着灯光。洛离还未睡,在里面咿咿婉转唱着小调。
夏沐瑶站在外面,静静听了一会儿。
呼尔赫生怕夏沐瑶动了气,忙在她身后道:“我明儿个就打发她出府,”又怕她会多想,又补充了句:“我,真的没碰过她。”
“曲儿唱的这么好,偶尔听着解解闷也好,留下吧。”细听了会儿,夏沐瑶才道。
呼尔赫倒料不到夏沐瑶会这样想,一时也不知她是何意思,便没有说话。
“我们这府里就是太冷清了,如今有个会唱曲儿的,也该有个善舞的,听说小娇舞跳得极好,我想让她回府里来,这样她和洛离,一个唱曲儿,一个跳舞,等你无聊时,也好给你解解闷儿。”夏沐瑶继续迈开步子,边走边道。
呼尔赫越发觉得夏沐瑶脑子里打的并非什么好主意,忙阻拦道:“小娇已经身在妓馆,自然不能再回我藩王府,何况,我也并非需要她舞蹈解闷儿。”
“是吗?”夏沐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呼尔赫,“那你为何会去妓馆与她私会?既然你放不下她,弄回府里放到眼皮子底下多好。”
“私会?”呼尔赫笑了,“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呼尔赫若是喜欢哪个女人,还用得着私会?”
“两个月前,有人递进来一封信,说你在妓馆与小娇寻欢,我想要去看个究竟,却不料在半路被人伏击,待醒来,就见到了赵元廷。”夏沐瑶回忆起这段往事,心里有些感概,彼时,她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火冒三丈啊。
“走,跟我回房,我给你看样东西。”呼尔赫这才在心里画了个问号,一直以来,他被愤怒笼罩,只以为瑶儿是见到赵元廷的那封书信才离府出走的,不想这其中还另有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