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多娅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屋子,不禁有些疑惑。
“小姐,您昨晚喝醉了,雪大风寒,这里离宴堂近,五王爷便将您抱过来了。”婢女见多娅一脸疑惑,忙解释道。
多娅甩了甩自己昏昏沉沉的头,昨晚的一些事断断续续想了起来,不由怅然地呆了会儿。
待起床收拾妥当,多娅出了房门,雪仍未停,呼濯正在书房,听到下人禀报说多娅要离开寝院,便出了书房的门。
“一夜宿醉,感觉可还好?”见到多娅,呼濯问道。
呼濯本是皇室之人,虽然不羁,贵气却是浸染在举手投足间的,他穿着黑色绒的披风,站在大雪中,不是不令人炫目的。
多娅怔了怔,忙垂下眼,轻声道:“多娅昨夜失态,叨扰了王爷。”
“原是本王不好,知道你不胜酒力便不该劝你酒。”呼濯看着多娅,面色淡然,沉声说道。
多娅听了这话,头低得更多了,“那多娅便告辞了。”
“慢走。”呼濯点了点头。
多娅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呼濯的寝院。
呼濯一直站在背后静静看着多娅,这个女子太过沉静与内敛,着实寡淡,但娶回去倒也适合做个正妻,行为端庄,品味贤良。
如夏沐瑶那般既有雍容气度,又灵动骄矜的女子,此生应该再不得见吧。
呼濯的心,不由一声长叹。
而后呼濯出了自己的寝院,往征还和仁继的院子走去,下了这样大的雪,他要带他们去玩雪。
谁知,两个小家伙却不在,下人说他们去了腾冲院。
呼濯便转身往腾冲院去了,还未走进去,便听到征还和仁继在院子里撒欢的笑声。
呼濯不由被孩子的笑声感染,嘴角也微微带笑,走进院子,便见到夏沐瑶站在廊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个孩子撒欢,肌肤胜雪。
见到呼濯,夏沐瑶的笑容停了停,直到呼濯走近,夏沐瑶才道:“给五王爷问安。”
听夏沐瑶给自己问安,呼濯不由笑了,“不知为何,你跟我问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夏沐瑶微微斜了呼濯一眼,“所以人啊不能做亏心事。”
嘁。呼濯从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未见不悦,他站到夏沐瑶身旁,与她一同看着在雪地里撒欢的兄弟俩,不由觉得此刻时光静好,最令他有幸福之感。
待征还发现呼濯,便跑过来,拉着呼濯的手道:“义父,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呼濯痛快地答应了,随后便与征还走进雪里,拿着木锹忙活着堆起了雪人。
夏沐瑶看着他们三个在雪里忙活着,不由想起了呼尔赫,这样的情景,若是他在,那该多好。
想到呼尔赫,夏沐瑶的笑容便只剩怅然,再有几日便是过年了,这个年,呼尔赫应该无法回得来吧。
想着,夏沐瑶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病王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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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那日,藩王府上下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却在祥和之中又有遗憾,毕竟这个府里少了呼尔赫,总不是平常。
夏沐瑶身为主母,虽然在阖府共庆的欢宴上一直露着笑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念呼尔赫。
午宴之后,夏沐瑶静静回了腾冲院。
多娅看出夏沐瑶的寂寥,没有去打扰她,但是望着夏沐瑶的背影,仍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燕王妃是想念燕王,你又为何叹息呢?”冷不防的,呼濯出现在多娅身后。
多娅微微一愣,回过头来看了呼濯一眼,而后低下了头。
“今日过了,又是一年,你便没有什么打算么?”呼濯又问,见多娅又低着头,又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低着头?”
多娅微微抬了抬头,茫然地望了望远处,“我能有何打算,元京我是回不去了,只能这样一直待在藩王府里……其实,我是很想出家的,但我知道妹妹一定不会让我去的,我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不然嫁给我如何?”呼濯看了看多娅,“我是个王爷,一直未娶,应该配得上姑娘你吧?”
听呼濯忽然说要娶她,多娅不由一惊,随即一颗心狂跳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本王尚且值得托付,那本王便知会一声你的阿爸,这个春天你我便成亲吧。”呼濯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剩下多娅独自站在原处,呆住了。
整个下午,多娅的脑子都没有清醒过,她反复想着呼濯向她求亲的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答应他。
她的心从未如此乱过。
大年夜,多娅都未曾好好过过,也未曾去看烟火,早早躺下了,却无论如何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着白日时,呼濯对她说的那些话。
好容易熬到第二日,又是在发呆中度过了一整日,直到暮色将至,多娅在自己的院子待不住了,便让婢女备了些点心,去了夏沐瑶的腾冲院。
夏沐瑶在腾冲院正看着呼尔赫的画像发呆,冷不防下人通传多娅来了,夏沐瑶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在门口处迎着。
“也不知妹妹在做什么,这么突然地来了,有没有打扰到你?”多娅走进门,对夏沐瑶有些抱歉地笑着。
“姐姐哪里话,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夏沐瑶说着,已经亲昵地挽住多娅的手,与她一道走进了卧房外的外堂。
二人在外堂的榻上各自坐了一边,婢女将带来的点心放到榻上的小桌子上,多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