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笑道“贤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众人皆知李氏兄弟在南阳得罪了蛮人,被人秘密屠杀,而你们安插奕无畏在南阳养伤,因此才受了牵连,这事怎也不能怪罪到为兄身上。”
谢瞳心中十分厌恨,宋文远明明是在骗他,却摆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着实可恨,他忙转移话题,道“谢某冒险来到济南,实是有要事商议!”
宋文远收起方才的表情,知道说上正题了,忙道“说来听听!”
谢瞳道“黄巢东山再起,举兵五十万直扑襄阳,而朝廷支援襄阳的大军,日前在宜城惨败,襄阳已危在旦夕,破城是早晚的事。一旦襄阳城破,义军将举兵北上,直扑洛阳,将重蹈霍乱中原的覆辙”。
谢瞳说到一半,故意停了下来,观察宋文远的反应。
宋文远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道“贤弟的意思是,让为兄出兵襄阳,驱除贼寇吗?”
谢瞳见他说的直白,心中也是一愣,旋即道“不错,谢某正是此意!”
宋文远放下酒杯,叹气道“贤弟也曾为军人,当知擅自出兵乃是大忌,一个奏章上去,定为谋反也不足为奇,你我虽然亲如兄弟,兄长也不能做出滥用职权的事”。
谢瞳知道宋文远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他一本正经的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机转瞬即逝,如黄巢破了襄阳,长驱直入,将中原的武装力量逐个击破,则大唐危矣,试问兄长与司马相如能稳守济南亦或洛阳吗?到时候还不是龟缩在关内,天下将一分为二,如果黄巢继而攻破潼关,你们会躲在哪里呢!向黄巢投降吗?”
“未必”,宋文远反唇相讥道“为兄所带并将不过十五万,即便千里迢迢远赴襄阳,也未必是黄巢大军的对手,薛岳之兵便是前车之鉴”。
谢瞳耐心道“那是薛岳咎由自取,狂傲自大,怎能不吃败仗”。
宋文远摇摇头,继续道“除非贤弟能够说服司马相如,如今洛阳守兵二十余万,我与他合兵一处,定能破敌凯旋!”
谢瞳听罢心中有气,他与司马相如仇深似海,司马相如焉能听他的摆布,宋文远的计划真的是害人不浅。他道“文远兄,兵贵精而不在多,黄巢虽然气势汹汹,但并非战无不胜,人多是他的优势,但粮草补不足是他的劣势,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与敌人对峙,他终究会因粮草不足而退军,届时我军将迎来反攻的大好局面,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文远兄能把握住,将会立得大功。”
宋文远摇摇头,道“贤弟不知,行军打仗非同儿戏,岂能纸上谈兵,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谢瞳终于沉不住气,宋文远推三推四,根本就不想出兵救援,反而耽搁他的时间,想到此处,他怒道“好,既然文远兄并无出兵的意思,小弟只好另寻他人,告辞了!”
言罢,挺身而起,就要离开。
“慢着”,宋文远打断他,道“罢了,罢了,既然贤弟处境如此尴尬,做兄长的怎能袖手旁观”。
谢瞳不知他为何来个急转弯,但听到这席话,还是坐了下来。
宋文远继续道“不过大军出发,并非贤弟想的如此简单,从军粮到武器再到军饷需一应俱全,否则怎也难以出发,如粮草不足,只怕还未到襄阳,大军便饿的解散了”。
谢瞳仔细品味他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这行军打仗,确实要准备充足。他问道“不知文远兄能够聚集多少军队和粮草呢!”
宋文远爽朗的答道“兄长可以派出十万大军,且可以亲自领兵,但是粮草和军饷便无从着落了”。
谢瞳诧异道“兄长言不符实,整个山东及江南都在兄长的掌握中,还会因军粮而苦恼吗?”
宋文远皱眉道“贤弟不知,前些日子兄长生疾,不知何人在眼皮下采购了大量军粮,以致济南军粮不足,哎,都是一时疏忽啊!”
谢瞳对他的话不可置否,皆因军粮是他指挥老赖买的,宋文远说的亦是实情。
谢瞳道“文远兄的意思是?让小弟筹措钱粮吗?”
宋文远道“非是兄长不予援手,如贤弟不能将军粮及军饷解决,请恕兄长无能为力!”
宋文远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谢瞳也是听的明明白白,让他不解的是,为何宋文远让他想办法筹措银两呢!按照常人的习惯,他谢瞳寻常百姓一个,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资金,难道是曹公宝藏走漏了风声么,谢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兄弟姐妹们,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造谣生事的人,此事绝对不是他们透漏出去的,然而他必须要表明态度,否则,宋文远只会袖手旁观。
想到此处,他问道“文远兄认为需要多少银两呢!”
宋文远不假思索的道“此番前去襄阳,至少要备足两个月的军粮,按十万人计算,至少要白银二十万两,连同军饷,怎也要三十万两才能出发,哎,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贤弟还是放弃吧!”
谢瞳犹豫片刻,自二人决裂后,宋文远一直表现的贪婪、狠毒、自私已经无情,今次表现的如此大度,还是与一个是敌非友的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只是谢瞳没有猜到他的用意罢了。
谢瞳正犹豫间,宋文远举起酒杯,道“兄弟,打仗的事先不说,这一杯,兄长敬你,今次你我能够坐到一处,是兄长今生都不敢奢望的事,这或许是一个良好的信号,愚兄此前行事鲁莽,差点害你死于非命,每逢静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