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珊和采薇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加入到谢瞳的队伍当中,本来,她以打?6??主意离开洪晔,但见到洪晔在城墙上受辱,瞬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作势就要朝城墙冲去。
采薇死命的拉住她,不准许她做出这种傻事,毕竟千军万马之中,一阵箭雨,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宋文远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的妻子在城头受辱,却无可奈何。
孟楷见宋文远无动于衷,继续道“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拉下去,这个女人今晚是你们的了!”
随机,他发狂的笑了起来。
听闻此言,洪珊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汉中城的北方尘土大作,一阵阵马蹄声响起,斥候们纷纷来报,朱温率领的大军已经靠拢过来了。
宋文远咬紧牙关,立刻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他的残余人马飞似的逃亡成都了。
谢瞳见状,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他的人马不多,但怎可以与朱****抗衡,一旦陷入混战,将是腹背受敌,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无奈之下,跟着宋文远进入了川蜀。
汉中城则拱手相让。
大军疾行三十余里,谢瞳见齐兵没有追来,下令修整一番。
洪珊早已醒来,哭的像个泪人。
采薇安慰道“珊儿不要哭,你姊姊她不会有事的。”
洪珊抽噎道“这是奇耻大辱啊!宋文远简直不是人,把姊姊扔在哪里就逃了。瞳哥,你救救姊姊吧!”
谢瞳长叹一口气,他并非不想救洪晔,只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只得默不作声。
霍紫辛摇头道“明着抢是不可能了,敌军兵力是我们的好几倍,又有几大高手坐阵,就是兄弟们都去,也讨不到一丝便宜,弄不好还要全赔进去。”
他话未讲完,忽然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原来是王婉茹拧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胡言乱语。
老赖道“办法不是没有,谢瞳你可以修书一封,送与朱温,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完全可以帮你照顾洪晔,让她免受****”。
洪珊听闻此言,双目一亮,这个确实是个好主意。
谢瞳也不含糊,立刻取来笔墨纸砚,快速的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朱温的大营了。
虽然没有朱温的回信,但众人的心头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一连十余日,双方都没有任何消息,齐兵夺了汉中没有急着南下,这令谢瞳十分不解,按照朱温的性格,应当一鼓作气才是,这番拖拖拉拉,岂不是要给宋奎集合的时间么,在战略上,已经输了一筹。
而宋文远败退汉中后,传言宋奎已经集合川蜀之力,大军十五万,准备一举夺回汉中。
这或许是决定大唐王朝能否存亡的关键之战,胜,还有一丝希望,如完败的话,朱温在无任何顾虑,兴兵南下,指日可待。
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备战,谢瞳的三万人马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无奈的在汉中西南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而朱温也没有派兵打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二十余天。
这一日午时,谢瞳等人正在休息,斥候忽然来报,自东南方向出现大量的骑兵,旌旗蔽天,绵延数十里。
谢瞳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下来,道“宋奎来了。”
霍紫辛不屑道“宋奎来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大唐与大齐无论谁胜谁败,与你何干,你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苟延残喘在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可笑不可笑!”
老赖笑道“霍小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志向不再问鼎中原,而是为那些死去的、被他们害死的朋友报仇”。
谢瞳道“老子隐隐嗅出了一丝机会,他们打起来,我们完全可以浑水摸鱼,这样一支力量,对上任何一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就是这样一支力量,可以搞搞小动作,比如偷袭汉中,或者打任何优势一方的屁股,逮到那些仇人,杀一个算一个。”
老赖道“相对仇人来讲,川蜀宋家才是我们最大的仇人,洪大夫,奕无畏,王将军,乃至吴王李铮,可以说都是直接或间接被他们害死的,而黄巢一方,虽然敌对,但完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的理念不同,才会产生不同的分歧,这是不可避免的。”
谢瞳晒然一笑,道“赖大哥的意思是,报仇雪恨呗!”
老赖道“不错,我们的力量弱小,难以阻挡历史的车轮,我们的理念难以实现,就必须要去面对现实,去接受现实,但是血海深仇必须要报,宋奎和宋文远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好”,谢瞳高声道“老赖说的不错,正合我的意思,为逝去的亲人报仇,才是我们当前应该做的。”
夜莺打断他,幽幽的道“谢瞳你想好没有,或许胜利的天枰会因为你的加入给改变,大唐帝国或许会因此而覆灭,如果成为现实的话,你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后世会不断的唾弃你。”
未等谢瞳回答,老赖道“这又如何呢!改朝换代又不是头一次,谢瞳的理念并非是守住大唐的根基,而是要还百姓一个福祉,要让死灰复燃的贵族门阀彻底在历史的车轮下碾碎,至于谁是皇帝,不是我们关心的事。”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直接说到每个人的心坎上,谢瞳恍然大悟,原来老赖竟然如此了解他,了解的如此细致,这一番话,就是黄体派的终极奥义,他哑然失笑道“老赖,其实你才应该做黄体派的掌门人,小子太不够格了”。
老赖笑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还没有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