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婆有点埋怨自己说话不当,说得自己好像很想要风干肉。
李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插口问齐淑芳的家乡,得到确切答案后,对她的态度顿时热络了许多,“妈,我不是带了西瓜过来?天气这么热,拿出来切一个给淑芳同志解暑。”
“对,有西瓜,看我这记性!”
齐婆婆从盆里水中捞出泡着的绿皮西瓜,在方桌上对半切开,沙瓤黑籽,然后再切成月牙状,递给齐淑芳一块,又给女儿一块。
甜!真甜!
齐淑芳穿越至今头一回吃到西瓜,真是甜到了心里,而且特别解渴,暑气尽消。
西瓜肯定很不容易买到,她吃完两块西瓜就摇头说不吃了。
吃完西瓜,李老问起贺建国,齐淑芳满脸忧愁,“探亲假结束前他就去上班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平安抵达工作地点,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一家老小都担心死了。我公爹说,等忙完农活还没消息,就和我二伯去他工作单位问问。因为上次来上海,沾上了金教授的事儿,被调查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连寄平安信的机会都没有。”
“建国小友在哪个单位上班?”李老一边问,一边在心里想自己有没有认识的人在那个单位,如果有,可以发电报打听打听。
齐淑芳有点犹豫,无论是自己,还是原主,贺建国都叮嘱过,他的工作地点不能外传。
参加三线建设的工人中,贺建国算是比较好的了,可以和家属通信,每年还有探亲假,有一些机密级别的建设工程,工人都不能和家里联络,别说回家探亲了。横跨三个五年的工程具体情况之所以不见报端,就是担心泄密。
她的难言之隐都被李老看在眼里,“你不说就算了。”
“不是我不想说,是他参加国家建设工程,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
贺建国回来后,齐淑芳才知道自己寄的信并不是直接寄到他的工作地点,中间转了好几站,贺建国的工作单位专门派人去邮局领取信件包裹,然后交到工人手里。
李老立刻就明白了,“我知道了,这事啊是得保密。你这丫头别太担心,能参加建设工程的人都经过重重审查,出身上没问题,建国小友不一定是受金教授连累,可能是调往更机密的工作地点,或者是通信不方便的深山老林,不能和家人联络。”
“承您吉言。”她也希望是这样,而不是受金教授连累。
她没有在李家久留,很快就告辞离开,并请李老和齐婆婆留步,最后是李晴送她出门,满脸笑容地道:“淑芳同志,我爸妈都很喜欢你,今天笑得特别开心,我和你也是一见如故,有空了经常来玩,以后我留在上海工作,等住处定下来了请你作客。”
“好的,好的。”自己和她不熟吧?咋这么热情呢?齐淑芳很纳闷,可是她很乐意和李家结交,就没有拒绝李晴的善意。
李晴没有解释的意思,齐淑芳也没有追问,而是趁着天没黑来到马天龙所说的老井附近。
马天龙总是说自己聪明,东西藏在井壁和藏在地下墙里有什么区别?
啧!
老井布满岁月痕迹,朱红色井架和麻绳都受到风雨侵蚀,马天龙说这口井完好无损,实际上井底淤泥沉积,几近干涸,估计是全市居民都使用自来水的原因。齐淑芳站在井台上探头往下看,底部浅浅一层水,目测水面距离井台只有两三米。
按照马天龙的说法,东西应该藏匿于井台下六尺处。
怎么才能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取出东西?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反正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井壁里藏有东西。
速战速决吧!
扑通!
铝制饭盒在她探身看井底时不小心从挎包里滑落,掉进井里,盖得很紧的空饭盒漂浮在水面上,急得她赶紧拜访附近的几家住户,借来几股结实的尼龙绳绞在一起绑在腰部,然后请四个过来帮忙的青壮年在上面拽着尼龙绳另一头,自己下去捞饭盒。
有人表示愿意帮忙下去捞,被她婉言谢绝。
借着捞饭盒的机会,齐淑芳放开精神力,挡住上面的视线,右手准确无误地抠开铜砖,里面中空,只有一个不大的黄金盒子。
盒子都是黄金所制,真是财大气粗!
她迅速地将沉甸甸的金盒子塞进挎包,铜砖放回原处,然后下沉一点,捞起饭盒。
“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我的饭盒已经捞上来了。”齐淑芳上来后,解开尼龙绳,举着湿漉漉的饭盒向大家郑重道谢,别看上海人很傲气,可也很有人情味,她说自己的饭盒掉进井里,立刻就有人热情地帮忙。
夜间在火车上休息,齐淑芳不方便打开金盒,于是趁着同事不注意将金盒锁在藤条箱最下面。往后她都很忙,无论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都没把金盒子拿出来,第三天返回古彭市,下班回家,夜间去牛棚交给马天龙。
“东西还在?而且你成功取回来了?”马天龙惊喜交集。
金教授和陈三川避嫌走开,齐淑芳不在意地点点头,“按照你说的拿回来,你自己看看少了东西没有,我拿到手之后,一路上心惊胆战,没敢打开。”
马天龙听了,哈哈一笑。
“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你要是真想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