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部处级干部?了不起啊!
虽然目前女性做官的机会远超后世,但能做到处级干部的女性数目真不多,而且刘晓梅现在很年轻,不到三十岁,明显前程远大,不可能止步于处级干部。
因为贺建国转职为行政级,所以齐淑芳很了解行政三十级分别处于什么职位。
11至14级属于处级,处级之上,就是司局。
贺建国今年二十七,比刘晓梅小不了几岁,仅仅是行政22级,连科员都没达到。
“我在古彭市铁路局上班,刘大姐去北京市铁道部就职,工作都和铁路有关,真是有缘哪!”聊过几句,对方就让自己改口称她刘大姐,而不是生疏客套的刘同志。
“我也这么觉得。”刘晓梅很开心,不断地夸赞她,“铁路职工中有你这样认真又负责的乘务员,遵守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替乘客排忧解难,我感到十分欣慰。我这次调职,乘车时也本着在路上考察铁路职工的意思,现在我很满意。”
齐淑芳倒是不好意思了,“没有大姐说得这么好,我就是本着尽职尽责的想法。”
“你太谦虚了。”
齐淑芳真没谦虚,虽然每个月的工资还是二十几块钱,但是来之不易,她很爱惜这份工作,既然是服务人员,就得尽量让乘客满意。
刘晓梅一口气喝完微微有点烫口的姜汤,冰凉的身躯很快就暖和起来,额头出了一点汗意,“淑芳同志,我可以知道你的家庭住址吗?我挺喜欢你的,和你说话也很投机,以后我们书信联系。我们都属于铁路职工,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承蒙不弃,求之不得。”齐淑芳乐得交游广阔,人脉可是很重要的哟!
两人相互留了地址,接下来就更亲热了。
李汉伟在隔壁餐桌吃饭,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内容,暗暗羡慕齐淑芳交友的能力,在这趟列车上,她的人缘相当好,好到什么地步呢?和她一起打饭自己都能沾光。厨子给齐淑芳盛饭,哪怕是一碗蛋花汤,也都是汤少蛋花多。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齐淑芳为人大方,有的列车员家庭负担重,生活困难,粮食不够吃,列车长号召大家捐粮票时,她从来都不推辞,而且从家里带过野鸡交给厨房,炖了野鸡汤给大家尝鲜,还送了张大厨最爱吃的野兔子给他,所以张大厨一见到齐淑芳就喜笑颜开。
别人学不来她这种能力。
李汉伟也得过齐淑芳的帮助,那天下班还没出车站婆婆就找过来,说她儿子生病,买不到药,齐淑芳得知后立刻从包里拿了药给她,所以李汉伟感激她,羡慕她,却不会嫉妒她。
饭后和刘晓梅分开,直至和换班的乘务员交接完,齐淑芳重回卧铺车厢,冷着一张脸。
卫生纸被偷,她很生气。
之前她忙着工作,没时间理会卫生纸无故减少的小事,现在下班了,数清卫生纸,当初还剩三十四张,现在只有二十七张,除了自己用的两张,明明白白少了五张,齐淑芳就扯开一抹笑,环顾车厢内的同事,故意用轻松的口气道:“大家都是同一趟列车的同事,我又不是小气鬼,你们很需要用卫生纸的话,只要我有,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刚下班的一批列车员不由得一愣,面面相觑,停下手里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
欧明湘也开口询问,她和齐淑芳同时参加工作,关系一直比较好,事实上,齐淑芳为人大方,处处与人为善,在列车上的人缘一直很好。
齐淑芳笑道:“没什么,就是我发现我放在床头的卫生纸少了几张。”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得很严肃。
偷窃,是所有人不耻的行为。
“咱们车上怎么有这种人哪?”乘客不可能进来,进进出出的都是乘务员,这种事情肯定是同事做的,而不是外人。
“呀,几张卫生纸而已,谁用了,快说出来。”
“就是,要是没人承认,就报告列车长,咱们列车里可不允许出现小偷,今天能用淑芳的卫生纸,明天就能用其他人的东西,或者暗中偷窃乘客的财物。”
“淑芳,什么时候发现的?丢了多久了?”
“看来以后有什么东西就得锁在自己箱子里,几张卫生纸都逃不过被偷窃的命运,何况我在上海特地买来的雅霜牌雪花膏。哎呀呀,雪花膏是瓶装的,有人用了我的雪花膏,我也很难发现啊,怎么办?”欧明湘急了,袱里,不愿意放在外面了。
所有乘务员都没心思睡觉了,急于查明真相。
一刀普通的卫生纸一毛多钱,的确不是贵重之物,也用了不多的五张,但是齐淑芳就是不想姑息不告而取的那个人,“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在我上班时、来取东西之前少的。可能是哪位同事急着先用了,没来得及告诉我。”
齐淑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表情很到位。
“有道理呀!不过,现在你下班了,用你卫生纸的人应该会来告诉你吧。”欧明湘比较天真,没察觉到这件事背后代表的意义,“到底是谁用了?告诉淑芳一声有这么难吗?承认了,大家好放心,又不会怪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没有。
欧明湘苦恼极了,道:“我和淑芳上班的时候,车厢里有人在休息,但也有人在看书,难道没人注意谁经过淑芳的床铺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