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姓郑,属于首长级别,已经退休了,乘坐专列至古彭市下。
接待员全部都是临时召集的,齐淑芳当时不在列车上,而在铁路局准备参加党支部举行的一场学习,被紧急召唤过来,因为火车站这边也不知道这位老将军什么时候才会抵达,老将军的行踪属于高级机密,不为人所知。
幸亏贺建国今日休息,在家带孩子,她没带孩子上班。
七斤快五个月了,已经开始给他添加奶粉了。
估计就因为是临时接到的特殊任务,所以只有火车站里的主要领导带着一群接待员来到这里等候,而没有其他机关单位的官员。
接待员除了有来自列车员的,还有来自歌舞团的、机关单位宣传处的,已婚未婚参半。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个个貌美如花。
一共二十来个人,一部分被安排到老将军住宿的地方,老将军在古彭市没有房产,住宿由铁路局这边直接安排,一部分被安排到纪念塔那边,因为老将军抵达古彭市之后,一定会去纪念塔或者领导人登高处走一趟,一部分聚集在火车站的中间站台,齐淑芳就在后面这一拨的人群里,默不作声,领头的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听,没有强行出头。
薛逢是负责此次接待的主要工作人员,以往的接待员归她统率,刚刚选上来的接待员如齐淑芳等人,也都得听她的,各个部分接待员的工作全部由她安排。
从她身上,万种风情消失,英姿飒爽尽显,隐约可见大将之风。
齐淑芳暗暗奇怪,这薛逢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如大家所说,和江书记有所苟且,没有能力管理自己所在列车的乘务员,那么她怎么会被安排做这项重要工作?
很多之前都挺骄傲的一群人现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几乎无人说话。
只有薛逢还在谈笑风生,肆意张扬地作出安排。
周围全是荷枪实弹的军警,堪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整齐齐地列在站台两侧,戒备森严之极,没有一个人说话,齐淑芳注意到相邻的站台早已被清空了,所有过路的车、准备发车的车、准备进站的车或是停下、或是延迟。
无边的寂静中,齐淑芳突然想起,自己见过薛逢的呀!
这脑子!
她捶了捶自己的头,不会是一孕傻三年吧?
在贺建国提起薛逢的时候,她就说自己见过薛逢,还说她有点像照片里拿着月季花的美女。现在看,就是她,只不过自己当时相当于是惊鸿一瞥,没留意薛逢嘴角有一颗痣,所以在叶翠翠提起她时,自己没想起来,见到薛逢时也以为自己是初次见到她。
薛逢转头看着她,“好好站着,你打自己的脑袋干什么?傻了?”
齐淑芳回过神,马上立正站好,双手下垂,表情严肃。
薛逢扑哧一笑,眼里透着几分暖意。
齐淑芳心中浮现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这个薛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过了很久,齐淑芳偷偷看过手表,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专列还没进站。专列没有进站的结果就是其他列车仍在停运当中,隐隐约约能听到候车厅中的鼓噪之声。齐淑芳来不及观察,因为曾经在何胜男婚礼上见到的一些市委干部陆陆续续地到了,大冷的天,满头的汗。
今天周末呀,他们原本都在家里休息。
他们肯定庆幸都住在市委大院,过去一个人,几乎就能全部通知到。
接到消息后,全部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就怕慢了一步。
江书记伸手扇了扇风,气喘吁吁地道:“小薛,郑老将军回乡怎么没事先打个招呼?我们好作安排呀,现在,太仓促了。”
薛逢眼波流转,樱桃嘴微微抿起。
“仓促什么?只需调辆车来接老将军就行。老将军是苦孩子出身,对什么都不挑剔,以前住的招待所就挺好,吃方面只要把食材准备好,自然有老将军身边的厨师亲自出马。”
怎么听着薛逢好像跟郑老很熟的样子?
事实证明,不是齐淑芳想多了,薛逢是真的认识郑老。
“老将军,多年不见,您还是老当益壮哪!”随着响亮的鸣笛声,深绿车厢的专列驶进车站,停下后,薛逢第一个走到车门,等一些警卫人员下来后,她上前搀扶着走下车的一位高瘦老人,身穿半旧的军大衣,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
紧随着老人走下来的,是个白发苍苍极是朴素的瘦小老太太和半大的少年。
郑老一手拍了拍薛逢扶着自己的手臂,笑得很开心,“我都行将就木了,还什么老当益壮!小薛,你这嘴巴还是跟抹了蜂蜜一样。”
“真的是,小薛啊,你什么时候说点实话?”老夫人也笑道。
不止齐淑芳目瞪口呆,很多在私底下说薛逢这不好那不好的人也都惊呆了。
薛逢不服气地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老夫人,您和老将军偏偏认为我说的是甜言蜜语,真是太冤枉人了。您二老走得慢些,不然我可跟不上,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您二老先歇歇,明儿您二老想上哪儿我就陪着您上哪儿。”
基本上就没有其他接待员的用武之地,不对,得给郑老一家三口拎行李。
江书记貌似和郑老很熟悉,上前说了几句话,其他干部刚开始连话都没能和郑老说上一句,还是郑老一一和他们握手的时候才说上话,连服务人员都得以和郑老握手,齐淑芳和郑老握手时,郑老说了一句辛苦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