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者望着稚童,微笑道:“小孩总不该会说谎了吧?”
这丝微笑中,透着令人心寒的漠然。
苦修者脚步踏出,一步一步对着稚童缓缓走了过去。
“还有没有人性,连小孩也不放过!”
怒喝声中,数个村民踏步而出,身体挡在了稚童跟前。
但随着苦修者手掌一挥,这几个村民口中喷出鲜血,整个身体就是横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面,再也不能起身。
苦修者距离稚童越来越近。
孩童稚嫩的脸庞上渗出汗珠,柔弱身躯禁不住颤抖,紧紧握着双拳,大喊道:“你们这些坏人,我绝不会跟你说大哥哥的消息!”
面对苦修者身上涌现的无形压力,一名稚童又如何承受得住,不自禁脱口喊道,却不异于承认,他们见过秦炎锋的事实。
闻言,所有村民都不禁变了脸色。
但对一名稚童,又怎能苛责,事已至此,已不可挽回。
“嘿嘿嘿!”苦修者咧嘴笑了起来,“问了这么多,这次,总算没让人失望。”
听他言中之意,这竟已不是他们为了获取秦炎锋一行人消息,而第一个被屠杀、血洗的村庄。
稚童猛地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中泛起水雾,流下了泪水,哭着喊道:“你们杀了我,我不也会说……”
苦修者笑了笑,说道:“破魂,该你登场了。”
“桀,又要施展摄魂术,真令人头疼呀!每用一次摄魂术,可都要大耗精神。”
随着摇头叹息声响起,一名身材矮胖的苦修者走了出来。这个被称为“破魂”的苦修者,垂落白眉,肌肤也是呈现病态的苍白,眸中透着幽光,仿若摄人魂魄。
他缓缓走到了稚童跟前。
稚童咬着牙,身体不住颤抖,想要逃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束缚,根本迈不开脚步。
破魂苦修者伸出苍白病态的右手,按在了稚童的头顶。
“咯咯咯咯!”
稚童紧咬的牙关不住打颤,身体更是像抖筛子般,剧烈颤抖,口鼻眼耳五窍之中,一股股灰色雾气像是蛇虫般,游转进出,景象可怖、森然。
唰!
顷刻后,破魂苦修者松开了手。
稚童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只见他眼神迷茫颓然,口鼻流出清水,一名原本可爱、活泼的孩童,竟是就这样变得痴傻了。
“果然是襄城……”
破魂苦修者桀桀笑道,从稚童的记忆中,推测出了秦炎锋一行人的行踪。
“那还等什么?去襄城吧!”先前那名漠然屠杀的苦修者咧嘴笑道。
“这些人怎么办?”
一名苦修者向一个紫红素袍的高大男子问道。
“留着他们,就当给秦炎锋的见面礼吧……”
身穿紫红素袍的高大男子缓缓说道,生铁般漠然的声音响起,远远飘散。
襄城,坐落在炎王朝西锤,城池虽不算大,却也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一座座古殿、楼阁,弥散着历经岁月的沧桑,也透着西疆特有的苍莽大气。
镇守着边境的西疆,是多战之地。如今,战火虽然还未燃至襄城,但大战的气息,依然笼罩着整座城池。不论是街道、酒楼,还是商铺,许多人谈论的话题,都是前方边境线的战事。
这场激烈、连绵的大战,关系着整座炎王朝的命运,没有人不关心。
阳光倾泻洒落,落在殿堂、楼阁,铺洒在青石大道上,为这座千年古城带来了暖意。
宽阔、斑驳的青石大道上。
秦炎锋一行人乘坐火驹,踏在大道上,穿行过襄城,对着城门而去。
越早抵达凉雀城,就越安全,秦炎锋等人并未在襄城停留,径直穿行,朝着凉雀城进发。
此时正值战火乱世,经常有军士赶赴边境前线作战,秦炎锋一行人,也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只要经过襄城,再不到一个日夜,便能抵达凉雀城。
这个征程,终于接近了末尾,越接近凉雀城,所有人心里,都不禁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这并不是松懈,只要没抵达凉雀城,哪怕只有数米的距离,这段征程就不算结束。
“等到了凉雀城,一定要醉个三天三夜,才能罢休!”
“哈哈!老三,你的酒瘾又犯了。”
“这么多天没沾酒,把他憋坏了吧。到了凉雀城,不饮最烈的猴儿酿,又怎么对得起你这酒瘾?”
数名火鸦骑士相互打趣道。
这一路来,面临重重凶险,时刻保持着戒备,这种打趣、调侃,让紧张的气氛也有所缓解。
秦炎锋也是略微笑了笑。
这些火鸦骑士,每个都是性情中人,值得尊敬、结交。
“咦,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火鸦骑士突然略微勒马,转身望向空中。
众人也都是随之望去。
“嗯?”看见空中的情景,秦炎锋略微皱起了眉头。
一只大纸鸢,冉冉升起,悬浮在了高空。
“上面有人!”
这只怪异的大纸鸢,顿时引起了襄城许多人的注意,有人喊道。
只见大纸鸢上,赫然捆缚着一道身影,浑身浴血,低垂着头颅,生死未知,花白须发及破碎衣袍在风中瑟瑟飘舞,萧瑟而又凄凉。
望着纸鸢上的这道身影,秦炎锋眼眸凝缩了起来,浮现出寒意。
这道须发花白的身影,赫然竟是秦炎锋等人前来襄城前,经过那座猎户村庄的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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