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死者喉部伤口致命,且身上无其他外伤,说明乃一刀封喉。”李墨紫看着尸体道,仵作想也没想就拿起了笔墨开始记录。
李墨紫让人抬起死者的左手,仔细看过后道:“死者左手手指中有些许皮屑和绸缎丝线,应该是做最后挣扎时从凶手身上弄下来的,且……”李墨紫看着被仵作成为这位韵琴姑娘自己握着的匕首,道了声自作聪明。
“自作聪明?可要记?”仵作端着笔墨问道。
李墨紫摇头:“杨大人,草民斗胆问一句,这匕首您可认得?”
“匕首?”杨傅皱眉,上前仔细端详:“这匕首样式不错,但是把手较长且沉,当是把男儿随身的匕首,而且这把匕首所用的上等玄铁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你的意思是,这把匕首是凶手的?凶手杀了人之后然后再留在了死者手里?”杨傅抬头问道。
李墨紫并不老眼昏花的杨傅,让仵作拿了纸将匕首手柄上的血迹擦干净:“上面有字!”仵作忙将匕首呈在杨傅面前,杨傅轻咳了一声,这才道:“居然是个‘平’字。”
李墨紫看着杨傅这样子,并不打算就此让他蒙混过去:“杨大人,韵琴姑娘是您的知音,您该不会想让她就此冤死吧。草民可是听人说过,冤死的亡魂会一直徘徊人世,难得往生。”
杨傅面色变了变,回身朝衙役道:“去,把平家那几位小姐公子都请来。”说完这才回身看着李墨紫:“可是仅仅凭一把刻着平府府名的匕首也不能证明什么。”
“大人,刚才草民还列出了另外两项证据,一个是死者指甲里的皮屑,一个便是手上留存的些许绸缎的丝线。”
“我明白了。明凶手的手上必然留有两处痕迹,一个便是手上或者脸上必然有抓痕,而是身上的绸缎必然被扯破。白先生,可对?”仵作讨好似的笑起来。
杨傅看着自己的仵作这般,心中轻叹,李墨紫却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外面便有了动静。
“你们大人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怀疑我们不成?真是荒谬,这两间雅间都隔开着呢,怎么可能杀人,而且我们犯得着去杀一个下贱的侍女吗?”平翡一边骂着一边走了进来,不过看到地上的血迹还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李墨紫的眼神始终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的左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面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了。
“杨大人,不知找我们来有什么话要问?”那男子开口道,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向地上的那具尸体。
杨傅道:“公子可认得这把匕首?”杨傅让人将匕首呈上来。
“咦,遥哥哥,这不是前段时间爹爹给你的匕首吗?”平翡朝那平遥道。
平遥面色微紧,笑起来:“是啊,可是前段时间我将它送给韵琴姑娘了,却没想到今日却成害了韵琴姑娘的凶器,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不会送给她的。”平遥面露些许难过之色。
“你送的?”杨傅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素衣的李墨紫。
李墨紫上前来:“那既然如此,平公子定然是韵琴姑娘的常客了。”
“也不算常客,只是偶然听得韵琴姑娘琴弹得好,故而当时很是欣赏,所以想要送……”
“可是白某从来不知第一次见人姑娘,句送匕首的,难道是富贵人家近来流行欣赏某人时便送她一把匕首?”李墨紫丝毫不给平遥留脸面,平遥也被李墨紫的话噎得面色煞白。
“我说你这人,你什么意思啊,你难道还怀疑我要嗝哥不成?”平翡怒道。
李墨紫后退一步:“草民不敢,但是平公子的话说嘚很没有道理,草民只是想提醒一句罢了,平公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杨大人为人清廉公正,定然不会冤枉你的,但是如果撒谎的话,怕这事情就不这么好解释清楚了。”
平遥额头沁出些许细汗,自然的想要抬起左手去擦,却顿了一下,放下了左手抬起了右手:“这位先生说的是,的确是我狭隘了,担心大人因为我与韵琴姑娘相好,便误会于我……”平遥解释道。
杨大人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那这匕首的事就解释清楚了,不过刚才平公子抬起了左手,怎么又放下了?”
平遥面色微白,脚开始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些:“我……”
“刚才我们查过了,断定凶手左手必然有抓伤,且绸缎制成的衣裳必然有些许的抽丝,若是平公子不介意,可否拿出左手让我等看看?”杨傅继续往前道。
平遥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开始往左右看而不敢直视杨傅。
杨傅到底是做了多年的京官,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仵作和李墨紫的声音都不算小,他现在自然知道这件事该不该继续往下差,继续往下该怎么查。
平遥的手被衙役抓起来,众人立刻就看到了他被抓伤的手腕和他紧紧捏着的那一块被扯开了的袖口。
平翡见事情不对,一把将那衙役推开:“我堂哥的手是刚才不小心划伤的,杨大人,你要是真怀疑我们,那就去问问我父亲这事该怎么处理吧。”说完拉着平遥就往外走,杨傅虽然沉着脸却并没有阻止。
李墨紫知道杨大人是想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过她可不是这么打算的。
宁城从外头推门而入,直接把要出门的平翡几人给拦了回来:“刚巧路过见到了这事儿,杨大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目击证人。”说完把手里抓着的一个女子直接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