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京城,李墨紫直接去了掌柜的药铺,那里依旧还有人在守着。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迟?”守在门口的侍从有些不满的喝道。
李墨紫将怀里的药拿出来:“寻这些药有些麻烦。”
侍从看不懂药材,便侧开了身子让她进去了。
今天平啸不在,只有白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那贴身伺候的嬷嬷依旧守着寸步不离。
“白夫人。”李墨紫进去,依旧低着头。
白夫人轻声嗯了一声,便面色呆滞的靠在床头不言不语,那嬷嬷走来:“你赶紧施针用药吧。”
李墨紫将药递给嬷嬷:“拿去,十碗水煎成一碗水。”
嬷嬷瞧了瞧这药,准备吩咐人上来,李墨紫却道:“这药一定要十分细心的处理,若是有半分差错便药效全无。”
那嬷嬷看着李墨紫已经拿了银针出来准备施针,便叫外面的侍女进来看着,自己走了出去。
李墨紫走到床边,一边准备针一边小声道:“白夫人可还记得郑元。”
白夫人眼神一动,扭头看着李墨紫,目光闪了闪,李墨紫看得清里面有泪花。
“你们去多那些烛火来。”李墨紫对那两个侍女道。
侍女犹豫了一下,白夫人却愠怒道:“怎么,我已经不能使唤你们了吗?”
侍女连声说不敢便退下去了,宁城忽然出现在房中:“周围无人,你们赶紧的。”刚才他可是一直在外面守着的。
李墨紫拿出之前郑老伯画好的画像给白夫人:“画中三人可是你,白大人和郑元?”
“是。”白夫人一看到画像便开始哽咽:“我离开这么久,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你居然不知道!”宁城惊讶的看着白夫人,再看看李墨紫,却见她似乎早有预料。
白夫人抓着李墨紫的手:“他们怎么了?”
“外面传闻你和郑元私奔,白大人被人举报贪污后自尽了。”李墨紫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知道白夫人定然受不住,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白夫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啊!”白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李墨紫拿了手帕地给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去查验过白大人的尸体,证实他的确是自杀,现在我还有两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白夫人倚靠在床头,面若白纸。
“第一件事,郑元是否与你私奔出逃。”李墨紫问道。
白夫人摇摇头:“没有,我是被平啸骗来的,他说我若是不跟他走,他就让人去举报我爹爹私吞军饷,可是那银子分明是他来跟爹爹说无处可存,暂时要放在府衙的。没想到他最后骗了我,还是害了我爹爹。”白夫人越说越恨。
“这个平啸约莫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害你爹了,却不知道为何,你爹爹又不在京城,他这么处心积虑的非要还他做什么?”宁城不解道。
白夫人抬头看着宁城:“两位,你们若是有时间,能否去一趟临县府衙?”
“府衙?”宁城怪道:“现在府衙已经坐着别的知县了,难道白夫人想让我们去给你伸冤不成?”
白夫人哭着摇头:“不是,平啸害我爹爹,定然是因为爹爹藏着的那些东西。虽然我没见过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藏在哪儿。”
“你说。”李墨紫道,白夫人将李墨紫的手抓的更紧了:“你去白府府衙南苑的书房,书房里书架的最上一层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貔貅,你去将它向左拧,便会有暗门出现。”
“我知道了。”李墨紫颔首,本来打算要走,却被白夫人拉住:“那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李墨紫看着白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下次再问吧。”
“你是想问爹爹是否有跟平啸合谋,是吗?”白夫人道。
李墨紫顿住脚步,这个白夫人终究不是笨的:“是。”她怀疑贪墨军饷一事,白大人当初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戒心,可是他还是应允平啸将银子放到他的府衙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爹爹当时怕是想借此事做些什么。”白夫人声音低哑:“只是具体的我便不知道了,你们去府衙找爹爹藏着的那些东西吧。”
“还有。”正当李墨紫要走的时候,白夫人忽然抬眼期望的看着她:“郑元他,还好吗?”
李墨紫回头看着她,还没说出口外面去拿蜡烛的侍女也匆匆从外面过来了:“我明晚再来,白夫人,在平啸面前什么也不要暴露出来。”李墨紫叮嘱道,见白夫人点头,这才往外而去。
侍女见她要离开,忙拦住:“白先生,针已经施完了?”侍女怀疑的看着李墨紫。
李墨紫颔首:“屋子里没有女子在,我自然不便多留,便匆匆行完针了,一会儿待嬷嬷回来你切记叮嘱她服侍白夫人喝完药,药有些苦,却是很金贵的。”
侍女听着李墨紫这一番详细的叮嘱,面上的怀疑散了些,应了是,这才让李墨紫离开。
出了掌柜的药铺,已经是四更天了,马车上被抓来的陈老六都坚持不住睡着了。
“我去一趟瑞王府,你盯着他。”李墨紫交代完宁城便匆匆离开了,宁城就是喊也没喊住。
瑞王府的后门留着一盏灯,李墨紫一过去,守着的门房立马就开了门,越光懿也起身了。
“这么晚过来,莫不是想投怀送抱?”越光懿看着李墨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