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导演,自然心有成竹,始料未及的是,在她还没有踏进导演的门,却看到这样一景。(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景安盻站在**边,导演一手握着一杯水,看架势,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门是敞开着的。
冰卿看到景安盻接过茶杯,放在一旁的**头柜上时,景安盻正好朝着门外看来,两个人在不经意间目光对视上了。
景安盻弯着眼眸冲着冰卿略微颔首,冰卿随即绽放出自认为比较满意的笑脸,冲着景安盻回礼。
景安盻当即站了起来,话虽是对导演说的,眼睛却看着冰卿:“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去上妆。”
导演顺势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过身跟着景安盻出门。
毕竟他们的戏马上开拍,导演心里也挺着急的。
而在刚转身之际看到了冰卿。
导演的胡子动了动,探着身子出来,笑道:“你怎么来了?快去补补妆,十分钟后开拍。”
导演心情好,脸上容光散发,拍着冰卿的背,走出来。
“景大影帝的戏服准备好了吗?”冰卿笑的从容,用随口一问的口气询问心中疑惑。
“好了好了。”导演笑的合不拢嘴:“安盻将他珍藏多年的戏服拿出来拍戏。他的珍藏版戏服可比咱们节目组的强上一万倍。那面料都是雪纺蚕丝真纱料,在古代也只有丞相能穿的上的上等好衣服。”
“是吗?”冰卿恭维道:“真是让景大影帝出血了呢。”
“哈哈。”导演笑的更加开心了:“要不就说呢,只他那一件衣服能省掉我后期太多功夫。”
走到三叉路口,导演松开热切拍着她肩膀的手,慈爱地催促道:“赶紧去补妆吧。”
刚和导演道别,冰卿的手腕被一道有力的手掌握住。“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冰卿回过头,景安盻成熟俊朗的面孔映在她的眼帘中。
冰卿一双清澈见底的干净眼眸,承载了几分笑意:“景大影帝有话直说。”
她说着话,将景安盻的手从自己白玉细腻的手腕上弗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被别人看见,再让您知道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好人,恐怕再让您失望一次呢。”
景安盻低下头,他成熟而盛气凌人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断放大,眼眸中或有几分愧疚,却也被骄傲的锐气所占领,看不见分毫。
“我想冰卿应该不会介意与我讨论下剧本。”景安盻半勾着腰背,和她保持距离。
她以为,他为因为他当初对自己的错误判断而妄自菲薄下的定论,跟她道歉。
可是他……
轻描淡写地说,要跟她讨论剧本。
他把那天她所有的担惊受怕和被污蔑后的委屈隐忍都当成了什么。什么!
冰卿的眼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笑了笑:“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没有带剧本。”
景安盻处变不惊道:“哦,其实没剧本也可以,我相信台词你已背熟悉,我有一个临时创意想要加入到里面。不妨跟冰卿说说,你看合不合适。”
冰卿怎么都感觉自己现在有点蛤蟆硬上弓的意味。
同行前辈提议要切磋,她哪有耍大牌决绝的道理。
景安盻见她没有反对,径自说道:“你在这场戏第十五分钟认下了魏美媚当徒弟。”
他皱了皱眉,冥思苦想的样子:“我总觉得这样太仓促,你和她师徒感情基础太薄弱。我是这样想的,不如在我即将将剑刺进她身体时,你不要出来阻止,杨苒苒的角色性格泼辣有仇必报,肯定会在此时补刀。等到杨苒苒将她在小溪河畔折磨的仅剩一口气时,你再出现……你说这样安排是不是你们师徒感情厚重,她对你忠心耿耿,也就有迹可循了。”
冰卿听完后,整个人处于懵懂状态。
以导演的专业角度来说,这样安排有助于剧情合理推动,更能让观众易于接受。
但以演员的角度来看,这不就是文言文版的公报私仇吗!
演员只管将编剧安排的角色演绎到位即可,旁的事,如同情节合理化,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
她们考虑太多,不但得不偿失,反而会抢戏,越了本分,不招人待见不说,导演也会因为他总是提出新奇点子而左右导演的原有想法,恼怒。
景安盻见冰卿愣神,乘胜追击道:“这个想法我跟杨苒苒提起过,她乐见其成,魏美媚当时在场,并没有反对。你呢?”
“既然……”冰卿忍住了心底了小雀跃,淡淡定定道:“既然她们都同意,我随便啊,都可以。只是赵编剧那边呢,你们问过她的意见吗?”
编剧是一个剧的骨干,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景安盻用手背蹭了蹭鼻尖。
这点儿,他还真没有考虑到。
“导演刚才跟我沟通过,说没问题。”景安盻欲盖弥彰地说了句笼统话。
“好吧。”冰卿因为穿的过于厚重,而今又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半天,她的鬓角处已有串串汗珠从细密的绒毛溢出,贴着脸颊上的碎发,冲着宛若羊脂细玉般细长脖颈流下。
景安盻吞咽了口唾沫,终于直起身板,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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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卿好似游离状态望着镜中人。
化妆师精心给她补妆,让她抬下头,她却闭上了眼,让她闭上眼,她却侧过去脸。
好在她不断地说服自己,景安盻故意安排这么一场戏,为的就是剧情效果。
肯定是这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