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香听不见我的话,笑出了声的移开了我的手,
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泪,一下躲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了,”
“没事,好久没抱你了嘛,让我抱抱……”
李兰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撒娇的人了,
“呵,好,妈妈搂着,”
在她怀里,是那么的心安,
我捂着她耳朵说话,不是矫情,也不是懦弱;而是单纯的想告诉她一些心里话,又不让她担心我,
当我们在商场门口看到那个乞丐的时候,李兰香随后说的那些话中,我知道我若想让我父亲不像那个乞丐一样“自生自灭”的过活,能依赖的只有我自己了,
总之,我要父亲好好活着,
……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肖亮喊我过去,
想了一夜,感觉肖亮还是把他当做弟弟吧,从小到大都那么任性,这次也是依旧的原谅了他,
他告诉我,凌昊轩第一次给我写信是我跳级到六年级的时候,第一封信他看都没看就扔掉了,后来,我跳级之后,他又接到了n封信,也没看的扔掉,那时候的他与我是敌对的,他便主动的告诉老师说,以后的信都让他来拿,
再后来,他青春期慢慢的开始喜欢我之后,才开始打开那些信,看到凌昊轩对我的思念,能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更不给我了,
不过,他思考了一夜,最终还是向我道歉,
而我说,我们两个永远是姐弟,
他有些失望,但不气馁的继续说喜欢我,
而我则坚持‘不可能’,
……
李兰香给了我五百块钱,我只留下了两百,
一分不要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现在也要攒钱的,我不可以依赖她,
每次的分别总是让人痛苦,
她执意要开车送我,但是我没同意,
不同意的主要原因是,我要去一个地方——劳务市场——曾经魏琳“服务”过的地方,
我要到那里去找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
来到劳务市场,我的心情是压抑的,
十一岁当真与十六岁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当年的我望着这一片街区,目光游离、好奇,在一种认知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拿着魏琳的口红涂抹着自己,甚至,还傻傻的希望自己能变成阿蛛,
而今,那些“按摩房”仍旧在那,
我走到我曾经住过的那一间,门打开着,里面的装饰几乎没怎么变样,
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在里面,两人看见我站在门外之后,微微的挑着眉,一脸的不解,
而我则看向了里面那个楼梯的拐口和那间特殊的隔断服务房,回想起曾经的自己与魏琳;心,又沉了几分,
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站起来,走到门口;刚睡醒的头发凌乱着,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后,年老的问:“你干什么的,”
我没有说话的转身走了,
“你是不是想来干这个,我们招人的,”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没有心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有的只是感慨,
命运的感慨,
假如当年没有遇到李兰香,假如当年没有遇到阿蛛,假如很多很多……那么这刻站在那里的或许就是我和魏琳了,
这种极大的“影像”般的画面刺激,让我压抑的不行,
但是,我还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媚娘,
对,就是当年魏琳带我去洗浴中心见的那个女人,
……
来到洗浴中心,这里的外墙经过了重新的处理,已经挂上了高档的大理石,一副赚了钱后买了“新衣服”的模样,
看看表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这会“姑娘”们也差不多都起来了,
门没关,我轻轻的推开玻璃门,两层玻璃门,
进去之后,前台有个小青年,看见我后上下的打量了几眼,“应聘的,”
“我找媚娘,”我直接说,
“媚娘大概晚上才来,”
“有电话吗,帮我打一个吧,”
“你是要来这个店上班吗,”他看着我直接从前台拨上了电话,
我走过去,没有回答,
“喂,媚娘,有个女孩来店里找你,好像是应聘的,”那个小伙子看着我说,眼神里还隐藏着一丝小新奇,像是期待,
“哦,好,我让她过去,”
我正要拿电话来问什么的,他直接的放下了电话说:“媚娘让你去她那,来,我给你地址,”
“她家的地址,”
“嗯,算是她家吧,她平时都待在那,也在家里办公,她也就是晚上来转转,这家店现在都是媚娘的了,你去了好好表现,给,”他说着,将地址递给了我,
“玲玲还在吗,”
阿蛛当年对玲玲很好,阿蛛死后,警察来时,玲玲还带着警察抓我,我自然好奇,
“走了,我们店档次高了,那种女人不要了,都生了二胎了,还能干这个啊,”小伙子嘴巴一张一合中,没有一丁点的“仁慈”,显然,他已经被这种环境,彻底熏陶和改变了整个的三观,
“谢谢你,那我过去了,”我那好地址道别,
哪个服务生喊着说:“你去找媚娘的时候结的穿的少点啊,”
我没有回头的推开门走了,
……
来到媚娘的小区,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看来媚娘真是挣钱了,
看看已经快中午了,赶紧的找,
“叮咚……”
我按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