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b李德才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嗝,黝黑的脸上升起两团酡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回上方睡觉去了,b“哎,”b大春抻着脖子叫了一声,李德才根本没反应,b“他这是装的吧,”大春指了指上房大开的房门问道,b“管他是不是装的,时间还长着呢,总能弄清楚,”我想了想说道,b“你今天怎么办,”大春问道,b“凉拌,”b我笑了笑,路上走了一天,好好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说,b左右两间厢房,大春和石榴姐住左边,我住右边,别看李德才长得挺猥琐的,房子到是收拾的挺干净,被褥也没有一点霉味,b一夜好觉,b第二天一早,我们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了,老王家出事了,新媳妇和王家小子都死了,b我们赶去的时候,老王家外面围了一圈人,一个个脸色阴沉的和死了娘一样,一点也没有看热闹的那种心态,反而是死一般的沉寂,b李德才也是这样,阴着脸向着院子里面望着,没敢进去,b这要是放在别的地方,早就议论开了,但是这在里,没人议论,相互之间的眼神都不对,看人的样子好似看生死仇敌一样,b里面一直没动静,连哭声都没有,人越聚越多,还是没有孩子女人,气氛也越来越凝重,全部盯着里面那间紧闭的房门,b石榴姐是人群中唯一的女人,不时有几道阴沉的目光飘过来,不过很快便挪开,b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门终于开了,老王头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只说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会搭灵堂的来帮把手,不会的就都回吧,b老王头一席话,村民全都松了一口气,当场散了一大半,只剩下十多个会搭灵堂的留下来,帮忙操弄,b李德才不会弄这些,在那看了十分钟,直到看到两口黑皮棺材被抬出放在院子里才走,还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b搭灵棚没啥好看的,两具尸体还收殓在棺材里,看不到到底是怎么死的,b跟着李德才,我们又回到了他家,b“不可能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都死了,”b一进屋,李德才就开始慌上了,绕着院子转着,脑门上都是汗,b“李哥,别慌别慌,说说是咋回事,”b大春适时的递上一根烟,帮着点着,b李德才没吭声,大口的吸着烟,一根烟五口就吸到了头,他还没察觉,b昨天结婚,一宿就都死了,死也就死了,奇怪的是,王家竟然没人敢哭,b白发人送黑发人,遇到这种事情,超过九成九的老人会哭,不但会哭,有的甚至会哭的大病一场,b王家老头没哭,眼泪就噙在眼圈内,极力压抑着,还有他老伴,只是跌坐在两口棺材前,不停的摸着棺材,b可以看出来,两口棺材是早就准备好的,王家老头和老伴身体都硬实着呢,不可能是给自己准备的,他们极有可能早就猜到会死人,b再联系一下昨天婚礼上的诡异情况,我越发确定,新郎新娘的死不正常,b“李哥,李哥,”b大春摇晃了一下李德才,也将我的思绪拉回,b李德才手里的烟都烧到过滤嘴了,发出一股焦味,他一点都没察觉,只是在那里夹着,b大春这么一叫,他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将烟嘴扔掉,又绕着院子转了几圈,咬了咬牙,转身把门关上拴好,回来一脸小心的问道:“独龙草我这还有点存货,只要这个价,你们看咋样,”b李德才伸出三根手指,在我们眼前比划着,b我和大春对视一眼,都有些懵逼,三根手指是什么意思,这是多少钱,三十,三百,还是三千,b“我知道你们的规矩,独龙草不隔年,隔年就失了药效,不过我的存货你们放心,绝对不会失去药效,”b李德才见我和大春没开口,有些急了,拉着我们向着正屋走去,还将他儿子放在院子里,不让孩子看,b正屋大约四十多个平方,里面是一铺大炕,地面是漆黑的水泥地,侧面摆着一排家具,b李德才走到大衣柜前,一使劲,将衣柜搬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搂着拉环的铁盖,b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老王家死了人,倒是逼的李德才乱了方寸,如果没死人,李德才绝对不会这样,b他拉开铁环,下去前,又转头看了看我们,竖起了三根手指道:“一会只要货好,就这个数,怎么样,”b“行,”b大春敞亮的点了点头,一口应了下来,b李德才这才放心,爬了下去,顺手拉了一根灯绳,地窖下面亮了起来,b我们仨依次顺着铁梯子爬了下去,地窖不大,也就十多平米,靠墙根的地方有一个石槽子,石槽子内,有十根黑红色的草,b那草很独特,大约二十厘米高,通体黑红色,上面都是细小的毛刺,弯弯曲曲的就好似一条小蛇,b李德才走过去,拿起石槽边上的一副手套戴上,小心的捏下了一根独龙草的一个小尖头,伤口部分顿时冒出了几滴红黑色的汁液,b“你们看看,闻闻这味道,咱没骗人吧,”李德才瞪着眼睛问道,b大春凑过去嗅了嗅,一直蜷缩在石榴姐怀里装宠物的小狐狸也在这时抬起头,瞪着那双殷红的小眼睛,叫了一声,b“糟了,”b小狐狸一开口,我就知道露馅了,b来的时候我们就商量好了,不管在哪,见到一只有着火红色皮毛的狐狸都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我们特意弄了一个小障眼法,让小狐狸装成小狗,b昨天宴席人多怕露馅就没带上小狐狸,这会李德才带我们看独龙草,小狐狸没忍住就跟了过来,没想到这会露馅了,b“血眼,还是火狐狸,你们是弟马,”b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德才不但没生气,脸上反而出现了一丝惊喜之色,b“是,”b石榴姐直接大方的承认,还把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