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林是我母妃生前最为钟爱的东西,也这儿有她与父皇最真实干净的爱情,一段见证他们爱情的曲子《凤求凰》。”
“万梅齐放那日,母妃有了身孕,父皇带着喜悦牵着母妃的手来到这允诺,若生下皇子便封其为皇太子,可是母妃拒绝了,她始终为父皇的江山社稷顾虑,祖训曰‘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规若违,动摇国本。”
“父皇动容之余,亲自为母妃抚琴,一曲《凤求凰》是父皇对母亲的承诺,他说断然不学司马相如那般负心薄情,他的爱一生只一次,独予袁雪仪。”
声音沙哑哽咽,是在强忍着眼泪吗,我想上前安慰他,却不想手才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抱在怀中,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木然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惊讶之余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双臂在微微颤抖。放下心中想将他推开的想法,我不能狠下心肠将一个从小就丧失母亲的孩子。
“王爷,请……”
“以后,叫我祈殒。”他打断了我。
虽然奇怪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是我还是如着了魔般唤了他一句“祈殒”,也许只有这一刻我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不用在每天用面具将自己包裹着对人。毕竟他同我一样,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伤,那份伤如同烙印,时刻提醒着我继续生存于此的目的。
最后,送我回兰林苑的是祈殒,一路上他只是静静的伴在我右侧一语不发,也不知道他想想什么,只觉得气氛怪怪的,但是不会令我尴尬难受,反而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再想起我从长生殿内走出来时,那些侍卫见鬼般的表情就想笑,他们一定还在奇怪我是何时进去的,只因祈殒在我身边,他们也不敢拦下查问。
但是我看见依旧在宫墙下等待我的奕冰,愧疚之心油然而生,我竟然忘记他还在那等着我,他会不会怪我呢。直到我看见他那双乌黑深幽的眸子里充斥着担心之色,我才冲他点点头,示意我没事,他可以放心。
云珠一直在兰林苑正门外等着我回来,见到我安然无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想唠叨我几句却看见我身边的祈殒,她猛然跪倒拜见。
“起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淡雅,临走时还嘱咐云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她一脸****的盯着我说,“还是姑娘魅力大,宫中人都说楚清王一向孤僻自傲,从不爱与谁深交,今日竟然亲自送您回来,看你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柔。”
“贫嘴!”我祥装生气的将她从屋中赶了出去,用力将门关好,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不可置否,他与我真的很像,与他在一起能令我很轻松,不像与祈佑,总是令我压抑,令我放不开。
这些天除了每日依旧卯时聚集兰林苑正堂学习礼仪,其它时间我们都呆在房内认真刺绣,偌大一个兰林苑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祥和,所有人都想把最好的绣品送到皇后娘娘面前,只为博得她的欢心,登上太子妃之位。
十日之期去了一半,而我却被云珠念叨了四天,现在又在我身后踱来踱去的唠叨起来。
“姑娘,只剩下五天了,你不要光坐在这发呆啊!交不了锈品您就没机会了。”
看着嵌在绣架上依旧空空如也的白色绣布,内心矛盾的不知如何决定,整整四天我都没动一针一线,也难怪她会着急着念叨着我。“云珠,你觉得我是该绣香雪海好,还是真正的答案好?”
“当然是真正的……难道答案不是香雪海?”她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后来才恍悟我话中之意,连连追问题目的真正答案是什么,我没回答她,只是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
我沉思了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询问了一句,“你说楚清王是什么样的人?”
又回想起几日前梅林那一幕幕,至今都还有些悸动,尤其是他看我眼神,仿佛……一想到此就忍不住想探听一些他的事情。
身后的云珠却始终没有回我的话,以为我的声音太小她没听见,于是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问,“楚清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依旧没人回答我,我奇怪的转身想瞧瞧她是不是呆了,却发现云珠早已经没了人影,只有那抹青色身影的男子站在我身后,充满笑意的望着已经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我。紧张的朝他行了个礼,暗暗责怪云珠怎么连楚清王来也不通报,害我当着他的面问起如此尴尬的问题。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依旧未动一分的细软丝绸,“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的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头垂的老低,目光随着他的银白色的靴子来回转动,我是万万不曾料到他竟然会来到兰林苑找我,他不怕皇上万一怪罪下来吗。这儿的姑娘虽说不是后宫的妃嫔,却也是此次的秀女,他这样贸然闯进来确实不合规矩。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这话是命令,我也不得不抬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目光,那双幽深的眸子,依旧忧郁殇淡。
“王爷……你该离开了!”不自然的躲过他越发炙热的目光,他却抓起了我的手,我的第一反映就是立刻抽回,但是一阵冰凉的感觉传至手心,是一枚血红的朱玉,细细看来不正是两只耳鬓相摩的凤凰,他是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这是凤血玉,我母后的东西,希望你能为我保管。”
我疑惑的盯着那块玉半晌,我无言的将它收下了,或许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