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姐好吗?”莉丽低头看着我,泪流满面。
冰凉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脸上,仿佛一柄柄利剑穿过我的身体。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你了。”我哽咽着说,从来没有这么想念你,明明躺在你怀里,却觉得你距离我好远好远,我好想好想你。
莉丽不说话,叹息一声,抬头看夜空。
再次醒来我发现已经回到公寓,天亮了,阳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
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睛很酸痛。
昨天发生的事情掠过脑海,我的五脏六腑都在阵阵抽搐,好痛,好痛。
我推开莉丽的房门,里面还是那么整齐干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贵重东西都不在了,衣柜里的衣服也不在了,却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跟刚进入费雅宁诊所时一样的感觉。
也许我该早点推开这扇门的。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吴莉丽,出来几百个结果,大部分都是关于一次意外事故的。
一个多月前,中信广场马路上发生一桩交通意外,一辆货车刹车失灵撞向路边花圃,造成一死三伤,死者,吴莉丽。
看到现场照片的刹那,我的胃一阵翻滚,迫使我迅速跑到卫生间呕吐,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只是难受得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起来,我出来拿起对讲机问:“谁?”
“李大师。”
我打开门让他上楼,不一会他就来到了套间里。
他应该是第一次来,左右打量了几眼,问我哪个是莉丽的房间,我指给他看,他就在莉丽的床上坐着,满脸的哀伤表情。
我抽了抽鼻子,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出事的时候你不在深圳吧?她家里人来深圳把她接回老家了,那天在医院门口,我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还不清楚莉丽的事情,但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李大师顿了顿才接着说:“但你又说要辟邪符,我不知道你要辟邪符做什么,会不会伤害到莉丽,就拿了三张假的给你,前天你跟我说用那辟邪符消灭了鬼魂,我就猜那鬼魂只是逗你玩,应该不会真的害你,干脆就等你自己发现了再来找我好了。”
逗我玩?要是我还不知道莉丽的事情,估计会进厨房拿菜刀出来砍死他,但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莉丽的事情,懒得去想自己的遭遇。
一个多月前我在乡下老家,一个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的偏僻山村,可能莉丽的家人试过联络我却联络不上吧。
我们房东在香港,交房租都是按季度存到房东银行户口的,距离下一次交房租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房东这几天也没找过我。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吗?”我说不出口,道现在依然不愿意承认。
李大师点了点头。
我心情激荡,大声说:“你不是专业人士吗?你不是大师吗?为什么当时不救她?”
话一出口我就懊悔了,大师就可以让死人复活吗?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李大师不可能不想救莉丽,是救不了,他的心情肯定不比我好。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坐着,十指彼此交缠,攥得很紧。
“她以后会怎么样?”我颤抖着问,这一刻,我心里想的竟是希望她永远不要消失,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不管她是人还是鬼。
我好自私。
李大师哑着声音说:“一旦她想起来,就会离开。”
那就不要想起来,我心里马上就这么说,就让莉丽忘记这事多好啊,她不会痛,我也不会失去她,这样多好啊。
“我在诊所给她做了个金身,她平时就在金身里沉睡,她的记忆都是出事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譬如上下班,她每次醒来发现外面是天黑,就觉得自己下班了,会去做以前经常做的事情,就那样重复着每一天。”
我忽然觉得不妥,问:“那天我在芭蕉林昏迷,被方开宇送到医院,可醒来就看到莉丽了,她以前没有经常去医院的,为什么那天会出现在我床边?”
“应该是有人告诉她的吧,可能是缠着你的那只,但现在的她肯定已经忘记了,她只会记住出事前印象深刻的事。”
我立马想到小姑,觉得极有肯能是她告诉莉丽的。
“我想帮她,什么事情都好,只要能帮到她。”我的五脏再次阵阵抽痛起来,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看新闻?为什么什么都帮不了她?
“有的话会告诉你的。”李大师说完就起身出门,到门口时顿住了,声音颤抖地说:“我求你不要让她知道,行吗?”
我泪眼模糊,虽然潜意识觉得这样做很不对劲,但我又何尝舍得莉丽?鬼使神差地点头说:“不会的,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李大师快步离开,我倚着房门痛哭失声。
我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也没胃口吃东西,脑海里全是这五年多来和莉丽的点点滴滴。
结果,晚上也不见莉丽回来,可能她还在那个金身里沉睡。
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曾乐蓉通知我去公司培训,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出发了,带了防狼电击器。
现在我不能带真正的辟邪符之类的东西,因为我拿不准莉丽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加上这两天也没见金晓旭出现,我是放心了一点的。
目前看来,沈乐池是希望我给他生孩子,他和沈乐乐暂时不会害我性命。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