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轻轻叫他的名字,缓慢的,温和的,似在默许什么。此情此境,已没有理由在浓情处戛然而止。
他起初是小心翼翼的,我们一起地抵靠在墙壁上,我的后背贴着身后的瓷砖,有点微凉生硬,可是水温很烫,哗啦啦地流淌在皮肤上,不大的空间里,连呼吸都有些紧促了起来。
情欲在水雾的蒸腾里欲盖弥彰,在我眼里,此时的傅源白皙的脸庞上染了一点红,不只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动情。
只是他的眼睛擦了墨汁一般漆黑发亮,我盯着他看,身体和灵魂都掉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一点点地往下滑落。我们如此放纵。
他抱着我。把我放在了洗手台上,其实我的腰被他半拖着,几乎是腾空的。我感觉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偶然一回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长发尽湿,贴合在锁骨处。眉目轻蹙,连眼神都是迷离的。
一切本该是相当和谐的,可是等事后我们两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却忍不住一直在笑。我皱着眉头看他: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在乐呵什么?
抱歉,哥这是久旱逢甘霖了。这会儿我就像是吃了兴奋剂,实在是没法控制心中的激动。
有病吧你。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哎,问你个事儿,哥到底哪里不好了你爸那么不待见我?难道人长得太帅了偏偏又太有钱了这样也有错吗?
你都不知道,昨儿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那一声宝贝儿叫得我肝颤,我爸是很中规中矩的人,根本接受不了你这样的,觉得你肯定不靠谱,特别油嘴滑舌,所以对我也不是真心的。
不知为什么。一场xìng_ài反而让我冷静了许多,我也试着去体谅我爸的心情。他再怎么讨厌我,毕竟还是跟我血脉相亲,总归是望我好的。
那他喜欢哪种类型的?
我想了想:可能是吴家孝那样儿的。老实巴交,你听人家名字里还有个孝字,这得多本分。哪像你,傅源,源泉水啥样,流动不止根本停不下来。当然了,照我这么分析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乔雨,嘿。
他翻身压在我身上:所以咱们俩注定一对儿,还有,你说到根本停不下来又刺激到我了,乔雨你把哥哥给折腾死算了。
回北京的路上,我和傅源商量了一下以后怎么办,我还是让他暂时不要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有点儿不乐意:为什么呀?早晚有天大家都会知道的。你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
你看我告诉我爸妈了他们反应那么大,万一你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想我更是不敢猜,最近烦心事太多了,我不想再应付更多压力了。而且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了吗,我再信你一回。你要是再沾花惹草惹我生气,我可不像现在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他忙应下来:好好好,你美听你的。
对了,这事儿你跟你二哥解释过了没有,他对我可是有很大恩情的人,那天我发了一夜的高烧,他一直都陪着我,几乎一夜没睡。完了等你这个坑货回来不仅没听到一个谢字,还平白挨了一顿骂。这搁谁身上能乐意啊?
傅源露出尴尬的表情:我那不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吗,当时我晕乎乎的,冲昏了头。
德行。
下了飞机,傅源听我的给江慎行打了个电话,约明晚一起吃饭,回头把宋川沈烨他们一起叫着。
其实我挺喜欢和他们几个在一起玩的。因为都是特别逗的人,宋唯一说想吃我做的饼干,我还给她烤了一盒带过去。
沈烨会所里临时来了某位大人物,他一时走不开就让我们先玩,吃饭的地方是在江慎行定的,在一家胡同里。古色古香,虽然地方小,但听说味道好极。宋唯一进来的时候是挽着宋川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宋川还特正经地说那是他,妹妹,这才过了多久,两人关系明显暧昧多了。
点了一桌子的菜,却只有傅源和宋川喝酒,江慎行晚上还要回去看策划案,任他们怎么劝都不为所动,只肯喝点苹果汁。相当有自控力。
饭到中途,我和宋唯一去上厕所,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说自己月经好像要来了,问我包里有没有卫生棉,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就跟她又折了回去。房间的门没有关,傅源和宋川两个人站在窗边是背对着我们的,宋川开口对傅源说:北五环的那块地我决定让你姐夫也进来插一脚。
你疯啦?我好不容易帮你搞定我舅的,谁不眼馋这事儿,你丫还跟别人分一杯羹,别告诉我以你的能力一个人吞不下?
他知道我跟你姐上过床的事了。拿那个要挟我,说要告诉唯一。天知道他会在房间里装监控,那个要是让唯一知道了,后果我不敢想。
宋唯一挽着我的手,脸刷的一下白了。
江慎行本来在低头看手机,这时候才发现我们回来了。赶紧喊了一声:你们这么快?厕所不是在外面巷口吗?
宋川身形一怔,神情非常不自然地转过身看着我们:唯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唯一慢慢走了过去:你跟傅清上过床?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源想打哈哈: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你丫听错了,老大跟我姐怎么可能?
傅源你给我闭嘴,我没有问你,我在问他!宋川,这是不是真的?
宋川没说话。
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
宋川有点烦躁地把烟头摁掉了:前两天喝多了,在外面吃饭正好碰到傅清,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