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系好安全带,傅源问我:“今天是跟什么客户吃饭?”
“就是上一次总监让我跟的单子。”
我感觉车子轻轻一刹,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速,他的声音不咸不淡:“跟客户吃饭,有必要穿成这样吗?知道的说你是去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从事什么不正当职业。”
“上一次穿着太朴素,没有成功,这一次就想着换个形象。”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快就从南京调到北京了,原来靠的就是这种歪门邪道?”
“您可以不赞成我的观念,但是您不能否认我的成绩,毕竟您是我的领导,下属有业绩,您也应该高兴才对。”
他没再说什么,车开在直行道上,遇到晚高峰特别堵,我看了看时间:“再这样下去该迟到了。您刚才应该从两边走,拐弯道就畅通多了。”
“北京的路你熟悉还是我熟悉?这个点哪条路不堵啊?迟到就迟到呗。谈不下来拉倒,王硕还能把你辞了?”
“人家是总监,辞退我一个员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好不容易用歪门邪道进入ai,又从南京调遣到北京,如果被辞退,那以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傅源切了一声:“他辞退你,就等于是打我的脸,你借给他十个胆子,看他敢不敢。”说完可能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他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当时是我主动跟张扬谈下了那个单子,他要是把那个错算在你头上,就是让我下不了台,所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也就是你傻,还接下了后来他给你的单子,其实你当时稍微机灵一点儿当场就推辞了,说自己手里还跟了好几个单,他也不能说什么。可你答应了接单,如果做不好,就成了你的责任了,工作了那么久,连最起码的形势分析都不知道懂,蠢得要命。”
傅源的话让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我不想在他面前这么没有面子,就挺着脖子说:“谁说我不能谈下来的,您也别太小看我的能力了,我做销售也有一段时间了,遇到过很多难搞的客户也都拿下了。”
“徐爽是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听dave说过,咦,您怎么知道我客户叫徐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他们公司总裁在外面情妇的亲哥哥,所以即使臭名远扬,也一直都坐在高位,没有被拉下来过。”
“我有分寸。”
傅源呵呵了一声,从上到下瞄了我一眼:“你是很有分寸呐。”
好不容易把红路灯路口给错开了,路况也瞬时好了许多,他把我送到酒店楼下,我打开车门下去:“今天麻烦您了,您赶紧走吧,不是说去北京站接人吗?”
“恩。”他缓缓开了出去,我看时间快要到了,小跑着到了电梯口,终于赶在约定的七点之前坐在了位置上。
徐爽在两分钟之后也进来了,这是一个小包,本应该坐五六个人,我对他说:“徐总,咱们就两个人,坐包间多浪费啊,不然去外面大厅的窗边坐着,顺便看一下北京的夜景,岂不是很有风情。”
他却顺手把门关好:“sara,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谈话可是商业机密,万一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请坐下吧,哦忘了说了,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堆起了一个笑容,等服务生出菜了,他给我斟满了一杯白酒,给自己也倒满了,一上来就说我酒量肯定好,不如整杯来。因为他一口先喝完了,我也不好端着态度,就跟着喝了一杯,他随即又给我倒上。
我把带过来的材料给他看:“上一次是我做的太粗糙了,您没看仔细,这一回把数据重新整理了一下,您看起来也方便。”
“先喝酒吃菜,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只好又陪着他喝了几杯,我放在筷子主动坐到他身边去:“徐总,你再不看看我的报价,等会儿喝多了可就不清醒了,回头明明答应了人家可以合作,酒醒了再说之前喝醉了算不得数,那人家可不答应你。”
他听了我这番话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这个人啊最受不了美女跟我撒娇,就听你的,我看看。”
我把东西递了过去,跟他细声细语地说明白了,徐爽的手在我的腿上拍了拍:“不错啊,比上回好多了。”
“那您是不是就……”
“哎,我答不答应,还得看sara你接下来的诚意啊。你说是不是?这样,你陪我把这么多酒都喝了,我就考虑考虑。”
我为难地看着他:“徐总,我这两天着了凉,胃不太舒服,要是把这么多酒都给喝了,您该得送我去医院了。难道咱们这生意还要在病房里谈不成?”
“胃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他说着竟然手就伸了过来,按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里满是厌恶,却也只能用手笑着推开他,没想到手腕却被徐爽给抓住了:“sara,你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啊,这么白。”
这么美好的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是龌龊,我想把手给抽出来,可是他用力给握着,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正想着跟他说去一下洗手间,外面却有人敲门。我们都以为是服务员,他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我刚要起身,却看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傅源。
我心里顿时乱了,他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傅源看起来神情自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徐爽不认得他,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