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笑了笑,“我实在是没见过他,不了解他这个人,所以不能完全对他进行猜测。之前的只是随便说一说,你随便听一听,莫要当真。”
这还不当真啊?
望月凝视杨清:杨清没见过原映星,简直比她还要了解原映星了。
是的,原映星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玩脱了。外人看不出来,是他们不知道原映星本来想做什么,反正造成的结果,往往给人震慑。望月以前知道,她知道,才能看着他把手中牌玩的乱七八糟,渐渐收不住,收不回来,也只能放开手了。
例如对姚芙一事。
他就是玩脱了,把心都玩出去了。
再例如这次叛教……
望月心中不知该喜该悲,喃喃自语,“原来他不是为了姚芙叛教,也不是为了我而伤心失望。”
杨清扶着茶盏的手,突地一顿,刷地抬起眼看她,刀光剑影。
杨清:“……”
望月:“……”
两人之间片刻无言。
望月心里一慌:我说了什么?!我无意中暴露了什么?
杨清起身,走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心中骇然:原映星为了望月伤心失望?为什么?望月从没有表现过对原映星的任何心思,昔日他在魔教中时,没有看出这一点,现在,望月口里从不提这个人,杨清自然也没有看出这一点。
魔教中人曾经传圣女望月和教主原映星是一对,杨清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天下面和心不合的未婚夫妻又不是没有,他与姚芙的关系本就是这样。自然也没有把一纸婚书放在心上。
望月表现出来的,又从来是不含儿女私情。
但是如果、如果……这个私情,是有的呢?
杨清想:那我算什么?
过去、现在,你对我的追慕,又算什么?
……头一次,杨清在面对这段感情时,产生了狼狈之意。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因他从来都能接受望月的任何神来一笔。她在他眼中是新颖,是从没有过的可爱。但是感情非游戏,他什么事情都能拿来陪她玩,唯独感情,他不会陪。
望月心虚后退,转过身,想要奔跑出屋。白袍在余光中一扬,身后青年向前一踏,上手一捞,她的人就被拽了回去。
被杨清按住肩膀,被强迫性的抬头,看他挑起的眉。
为什么他这么明朗的挑眉,偏偏自己从中看出一段杀气呢?
谁能救救她啊。
少女梗着脖子,“你误会了。我是说他为了姚芙叛教啊。”
“后面那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
望月点头,凑上去在他抿着的唇上亲一下,声音低低柔柔的,“我和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心里只喜欢你,真的!”
她面上撒娇,眼角余光却盯着青年的侧脸。
她搂着他的脖颈,蝶吻一样,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眉梢、眼角、鼻尖、唇上、下巴,还往下走……杨清终于伸手挡了下,喉头动了动。气势暖下来,青年低头看她,颊畔酒窝微露。
他的眼睛真好看,洒满了星光。刚才是星坠大地,现在是银星烂烂。
望月红着脸:太好看了。
杨清在她头上敲了下,唇角轻挑,“别亲了,一脸谄媚,恶心不?”
他的手温温的,在她头上敲一下,不慌不忙,望月就搂着他不放,心中反驳“你才恶心”,把之前的小失误抛到了脑后。
杨清不再提,望月自是小心翼翼,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起原映星了。她觉得自己与原映星没有什么,可是解释的话,她也解释不清。这又是一个更大的谎言等着她撒了——望月不是怕骗杨清,怕自己兜不住谎言,她怕的是,自己性格太不定,很容易把前面说的谎给忘了。事后杨清拿出来诈她,她会一诈就出丑的。
望月无法给杨清一个明面上的解释,说自己和原映星的恩怨。索性就闭嘴,少说少错。
所以说,杨清就是好人啊。
她不说,他也没有再逼她,真的就轻轻揭开了这件事。
为了赎罪,也怕跟杨清呆在同一个空间,当晚,望月积极与水堂主、火堂主二人商谈,为明天几人的出走商量。聆音到这时候,才展现出诚意,“百花楼不用担心。卫卓是我的人,虽然被刑长老他们策反,但卫卓身上早早有我下的毒,我还没有给他解药,他自然不会投向敌人。明天在百花楼,卫卓会配合我们大闹一场,做足戏。出了百花楼,这一条街上,才是对方真正的步兵。”
望月说,“幸运的是,你之前给他们造成了错觉,让他们觉得你不会用毒。既然你和你手下的都不用毒,那你们的武功,根本不足以逃出去。对方警惕性放松,现在请来的最高高手,也就是对付小四儿的。而杨清和我,都是意外了。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我熟通魔教所有心法,所有武功套数。”
聆音嗔笑一声,“什么叫让他们觉得我不会用毒?我本来就不会用毒,明天我还是不会用。月芽儿,我的生命安全,就拜托给你们啦。”
望月点头。
不管怎样,聆音能摆脱现状,对她都是有利的。
本来打斗,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临走前,望月几分尴尬地看着明阳,“小四儿,我们出去后,聆音的毒术太出名,恐怕他们还会追过来。你能不能负责保护她?”
明阳其实没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