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脸上的笑顿时僵住,用惊叹古怪的眼神看望月,摸摸她的额头,“师妹你怎么想的啊?怎么请杨师叔?他是长辈啊,从来不跟咱们一起玩的。要是杨师叔知道咱们私下的活动,掌门他们也会很快知道。你是想咱们私下的玩乐,被长辈们完全掌握吗?”
望月瞥他一眼,有点不高兴了,“你是说杨师叔会告状?他才不会。”
这位师兄还要跟望月解释,就听杨清清淡的声音远远传来,在耳边炸开时却何等清晰,“你们两个,上课嘀嘀咕咕,自我堕落也罢,还影响周围的弟子。去外面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去。”
望月抬头,对上大堂通风处侧身看着这个方向的杨清目光。
湖水千波,平淡幽静。
望月:……杨清你居然敢罚我!
杨清微笑,“这位师侄,我罚不得你?”
望月憋屈:“……我这么貌美如花,师叔你忍心我去大太阳下暴晒?”
杨清笑,“我这么和气亲切,师侄你忍心我的话被人当耳边风过?”
望月:“我忍心啊。”
杨清点头,“我也忍心啊。”
……望月乖乖地与跟她说话的师兄一起去太阳下蹲马步去了。
杨清真是时时刻刻就盯着她了!这日子,也太惨了吧?
不说对小情人宽容一点,反是她稍微做点什么,杨清都会跟她过不去。望月再次后悔——做什么小师侄啊,要是做杨清的长辈,那才有趣。让他总是罚他!
坐在习武堂最前方的江岩,无语地看着杨师叔和望月的互动。他真是服了这两人了:明明认识,明明是那种关系,还都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旁的师弟妹们也不知情,天天看杨师叔和杨姑娘斗智斗勇,还看得津津有味。
眼瞎啊!
看不出这两人公开眉来眼去地调-情啊!
知道内情的江岩等人,每看一眼,都受不了他们两人这种心照不宣的风格,憋得快得内伤了。于是只过来听课了几天,后来江岩也不过来了,宁可自己去请教别的长老。理由都是现成的:杨师叔忙着门派大典,顾不上教他们武功。
等今日的习武结束,望月到没人的地方,毫无心理压力地打开杨清给她的、据说是拿给姚芙的包袱。她要看看杨清给姚芙什么东西,她是绝对不可能帮杨清传东西给姚芙的。
打开包袱,一个木瓶子。
什么啊?
望月怔了一怔后,打开瓶子。
瞬间,花花绿绿从瓶口飞出,包围了她。
少女站在阴影与阳光交替的地方,一群蝴蝶围着她飞舞。发上、肩上、手指上,短暂地停留,又长久地拍着翅膀旋转。淡金色阳光照拂这片天地,初初碰到阳光,蝴蝶们都不舍得飞开,只围着少女打转。
远远看去,是一群蝴蝶托着美丽姑娘,发着极淡的光。
过了一会儿,蝴蝶们才如一道空河般,沿着一个向上的绸带般的轨迹,飞上了天空,远离了望月。
“哇。”望月感叹,仰着脸。
“哇!”她再叫一声,眼睛就开始发光了。
一直看着这些,心里稍动,确认了:杨清不可能送姚芙这些。姚芙性格冷淡坚毅,花花鸟鸟都非她所爱。那杨清就是送给望月自己的了。
口上说让她给姚芙,心中想她肯定不给。这礼物,便是送给望月一个人玩的。
难得没有情趣的杨清,带给她这种惊喜。
少女慢慢蹲下身去,靠着柱子,头埋在膝间,抿嘴笑不住。
闻到空气中的某种味道,好像看到他站在后山草露间捉蝴蝶的身影。一望无际的世界里,心中的欢乐无人知道,无人可诉。在这个燥热的午后,少女得到情郎的安抚,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她在一瞬间,萌生想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温暖得让她发笑,又引她偷偷湿了眼睫。让一个本心对这些一无所感的人,放下架子,为她做这些事,逗她开心,多么难得。毕竟他又不是原映星,他又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然他还是在试着让她高兴。
真是,太喜欢杨清了。
望月回报杨清的方式,就是日日过来习武堂报道,勤奋修习自己的武功。她的武功,也在水平停滞了很久后,以缓慢的速度,一日日好起来。偶尔碰到杨清讲课,望月又会嬉皮笑脸地调-戏他。
师兄师姐们都看了出来,也都嘻嘻哈哈哈地看热闹。反正杨师叔脾气好,又不生气,看他每天与杨师妹斗来斗去,还挺有意思的。
至于两人之间的私情?除了不肯再来听课的江岩等几个内门弟子,其余人压根没敢往那个方向想:毕竟,这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他们的教养,让他们绝对不敢想这种可能性。
望月的行为,也就是勇于挑衅权威了。
幸而这时候都是这些弟子们,若是让熟悉杨清风格的内门几位长老过来一看,登时就能看出问题。但一般情况下,内门长老怎么可能在杨清已经去教授弟子课业的时候,再跑过去围观呢?又不是闲得慌。
于是也就这么下去了。
杨清对望月的武功要求挺严格的,她心性散漫,练武的时候会认真几分,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坐在一边围观别的弟子开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