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受怕不能消除灾祸,还不如先养好精神,到了危机的时候也好有能力应对。
姜小鱼极力平静自己的心中不安,养精蓄锐;一边的黑泥鳅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经过一段不长的路程,假三家村妖物们驾着木船靠了海岸。
海岸边人生鼎沸,听起来有不少人,姜小鱼心中很想睁开眼看一眼,又怕妖物察觉,只好先忍住。
黑泥鳅机警地爬起身,眼光往岸上那些假三家村村民身上从头到脚完完整整看了过遍。
所有的假三家村村民一个不剩,都是妖物变幻而来的,黑泥鳅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这时,一个扮着姜小鱼娘的妖物冲上木船,一手抱起姜小鱼,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为娘的想你想得好苦。”
另一个假扮屈海娘的妖物跑到假屈海的跟前,哭哭滴滴地叫道:“我的儿海子,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他到底怎么样了?”
岸上的那些妖物都跟着闹哄哄地乱叫着一团。
假屈海显得不耐烦,推了假屈海子他娘,说道:“好了,别装了,这个人都昏迷不醒,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假屈海子他娘瞬间变了脸面,收了眼泪,埋怨道:“副头领,这事你不早说,害的我空流泪。这个人既然已经昏迷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假屈海跳下船,来到岸边,说道:“还能怎么办,很简单,将他唤醒不就得了。”
假姜渔提起姜小鱼,又对岸边的其他假三家村村民交待了几句,这才和假屈海带他去到了一个木房子中。
黑泥鳅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他心中很焦急,不知道妖物会用何种残酷的手段对付姜小鱼,又该如何救他出险境。
进的房门,假姜渔将姜小鱼放在床上平躺着,随后出了房门,让假屈海守在床头。
黑泥鳅很想跟着假姜渔去,看他到底怎样弄鬼,又怕假屈海对姜小鱼下黑手,于是也半蹲在床头前,紧紧地盯着假屈海的一举一动。
假屈海做贼心虚,被黑泥鳅盯得发毛,恨恨地挥动手臂,叫嚷道:“滚开!”
黑泥鳅不为所动,眼睛眨也不眨,龇牙咧嘴,发出呜呜声。
假屈海见黑泥鳅守在床头不动,原先踢他一脚,看他凶恶的样子,伸出的脚缩回去;扭转头,不去看他。
黑泥鳅暗骂:“该死的妖物,想要对我来硬的,我才不怕你们。只要你胆敢动小鱼儿一根汗毛,我扑上去给你来一嘴,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两厢僵持的当口,假姜渔拿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一股和腐烂的臭鱼一样的强烈怪味钻进黑泥鳅的鼻孔,害的他差点背过气去,连忙闭住吸气,暗想:“万恶的妖物要毒害小鱼儿了,可不能让他们的鬼计得逞。”
黑泥鳅暗中蓄力,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随时准备对假姜渔发起攻击。
假姜渔感受到黑泥鳅的敌意,笑着说道:“小东西,你别紧张,我不会害自己的儿子。他现在昏迷不醒,我这是要救他。”
黑泥鳅根本不信假姜渔的话,对他吼叫两声。
假姜渔脸色变得黑沉,对假屈海说道:“将他拉出去!”
躺在床上的姜小鱼闻到臭味时,肚中翻江倒海,一直在强忍住,这会听到假姜渔这么说,心知情况不妙,他们要对黑泥鳅下手,他再不采取行动就晚了。
假屈海凶神恶煞地一手掐住黑泥鳅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中,往门外拉去。
黑泥鳅脖子被假屈海掐住,呼吸顿时不畅,浑身酥软,半点劲都使不上,心中不仅哀叹:“真可恶!我的狗命这会要在妖物手中报销了。”
假姜渔一手捏住姜小鱼的嘴,一手将瓷碗递过去。
姜小鱼剧烈咳嗽几声,哎呀地叫出声。
假姜渔立马收回手,转身叫道:“兄弟慢走!”
假屈海听到假姜渔的叫喊,松手放了黑泥鳅。
黑泥鳅一边咳嗽,一边跑回姜小鱼所在的床边,他刚在大意了,只顾注意假姜渔的动作,忽视了假屈海,这才被抓住脖子。
吃了一次暗亏,黑泥鳅长一智,他眼睛圆溜溜的转动,同时注意假姜渔和假屈海的举动。
姜小鱼一手捏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假姜渔手中的瓷碗,满脸通红,嘴中发出咿呀声,神情显得非常难受。
假姜渔明白了姜小鱼的意思,连忙起身,端着手中的瓷碗出了卧房。
假屈海一脸微笑,走到姜小鱼床前,轻声说道:“太好了,小鱼儿,你醒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小鱼心中骂道:“该杀的妖物,刚才差点要了我和黑泥鳅的命,这会假惺惺地说好话,真正不知羞耻的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妖物看出破绽,姜小鱼强行露出一丝微笑,指指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声,表明自己不会说话,他不愿意叫妖物做爹,只能出此下策。
假屈海愣神,焦急地说道:“小鱼儿,你说不出话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的大事还没完成!”
姜小鱼点点头,很想说:“你们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他碍于装哑巴,不方便问出来,只能等假屈海自己憋不住说出真相。
还没等到假屈海再说话,假姜渔走进门口,听到了假屈海说的话,喝道:“屈兄弟!小鱼儿大病还未复原,你少说话为妙。”
假屈海自知说错话,哪里还敢顶嘴,讪讪地站起身,垂头站在一边。
黑泥鳅一旁冷眼观望,心中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