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政下楼的脚步很快,他眸沉暗,没有回答。
施润盯着那道冷峻的黑身影,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凌厉步出别墅。
有点郁闷他不理不睬,但是转而一想,施润你进入‘妻子’的角也太快了!对他行踪问什么问嘛岑。
甩甩脑袋,走回卧室,心想他出去才好呢,就不会硬和她睡一张床了欢!
但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
他神匆匆去哪里?
会不会跟其他有钱坏男人一样,夜里出去见女人?
……**……
白卡宴在春寒料峭的夜风中疾驰。
萧雪政皱眉抽完最后一口烟,窗外一甩,烟蒂碎裂在风中。
他关上车窗,腾出一只手拨电话。
接通后,他言简意赅:“遇南,带上老四。”
从城郊的别墅到城市另一头萎败的旧区,行驶一个半小时。
萧雪政下车的时候,纪遇南在破旧的马路对面拿手机电灯照过来。
他大步走过去,神清冷平静:“住址是这里?”
“还要往里走,这俩混混有案底的,住的自然隐蔽。”
萧雪政恩了一声,纪遇南在前头照路,老四跟在后面。
走到最里面,纪遇南指了指那间与其他平房隔得很远的破房子,亮着灯,“就是那。”
三个男人放轻声音,走到门口时,老四从腰间一掏,萧雪政伸手接过枪。
他使了个眼,和老四分别堵在门的左右,点点头。
老四伸腿踹开门!
萧雪政举枪立刻冲进去,迅速扫视过四周,他拧眉。
“扑了个空?”老四勾唇冷笑。
萧雪政用枪掀了床单,又看过床底下,他将目光投向纪遇南。
纪遇南很意外:“不是,我真是挖地三尺才找到这俩混混的,警局那边特地交代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哪来的风声跑路?”
萧雪政把枪扔给老四,沉黑的目光缓慢扫视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床,四面白墙,没有窗户。
“靠,还得再找!”纪遇南咒着转身要走。
萧雪政没动,墨眉沉沉一挑,“没跑,他们死了。”
这话让老四和纪遇南同时怔住!
“不觉得很奇怪?旧房子,墙是新刷的,还没干透,而且气味里……再多的清新剂也遮不住血腥味。”
老四深深一嗅,嗅出来了!
萧雪政低头点了根烟,薄唇凛冽勾起,“害他们的人知道我会找到他们,先动了手。”
老四打开了工具箱,戴上塑胶手套,并且关上灯,拿了一瓶荧光剂往墙上,水泥地上,还有床上喷。
等待一会儿,再用紫光灯一照,果然,墙面上,地上,慢慢出现猩红的血迹。
老四起身,“对方手法很专业。”
萧雪政把烟头用纸巾一包,戴上手套打开门,“走。”
回到路边卡宴车旁。
纪遇南说:“害他们的人就是雇佣他们的人?”
萧雪政眸深晦,没有说话,他在马路上走走停停,四处观察,终于五百米外,找到交通监控。
“联系这片的交警部门,调取这一段的录像。”
录像是不能随意调取的,但那对纪遇南不是难事儿,值班的交警见纪遇南报上大门,同意调取。
那个交通路口,是唯一通往那片平房区的路,要搬运尸体,没有车是不行的。
锁定了时段,很快,萧雪政看到监控画面里有两辆黑suv经过。
前面一辆开往平房区,后面一辆,就在监控的路口停下了。
等了一会儿,车上后座下来一个男人,靠着车门,在抽烟。
监控录像是俯视,只能看清楚那个男人黑
tang的短发头顶,他穿西装,挺拔瘦削,一根烟抽完,他沿着马路来回走。
始终不见正脸。
突然,画面里的男人走到监控下,抬起头颅,摄像头捕捉到他完整的正脸。
他冲着监控,缓缓地勾唇,诡异的笑意,从眼底一直蔓延到嘴角。
纪遇南吓了一跳,立刻转身,语气都变了:“雪政。”
萧雪政一动不动。他盯着画面,那人就是在冲他笑,仿佛知道他一定会截到这段视频,一定会看见他一样。
是在示威。
“雪政,这变.态你别看了。”纪遇南让交警关闭调取。
萧雪政摆摆手,男人的眼神黑得没有一点光,神平静到透出刺骨的冷意,继续盯着画面,与里面的男人笑盈盈的眼睛对视。
纪遇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是他对小润儿下的药……”
“不是他。”
萧雪政站直身躯,周身一片暗压抑,“他要动施润不必借混混的手,他是在帮人善后,并且让我知道,他在帮忙,以此刺激我。”
“帮人善后?帮谁?”
萧雪政再不发一言。
纪遇南和老四紧跟在他身后出了交警队。
黑暗能吞噬人心的夜里,两兄弟望着眼前的男人,身上的大衣被风吹得鼓起来,眉宇清寒地走到他的白卡宴旁。
他看起来很正常。
但是纪遇南快步走过去,“雪政,我送你回去。”
萧雪政回头,五官平静,“我没有事。”
他上了车,车速很稳地行驶。
一直到,车离开后面两兄弟的视野,萧雪政脚一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危险飞在了空旷的马路上。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令人恐惧的青筋全部爆出白皙的皮表。
他把暖气开到最大,却觉得浑身都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