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天,夕华裹着轻薄的素纱在冰天雪地中游走。千万年的雪莲多生长于雪山之巅,小姑娘观察地形,向着最高的雪山进发。
此地没有足够的能耐便不能腾空飞行,一切都得用手用脚,她爬的费力,好半天才挪了一段路。她的小脸被冻的通红,手也肿的像是萝卜,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了此界的艰险,即便是吞食了龙血的她都抵挡不住寒冷。
那个小小的山洞,只不过是个避风港罢了,哪里及得上外面的冰冷彻骨。
夕华揉揉鼻尖,给自己打气,她不能半途而废,能在父君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山洞都已经很难了,绝对不可以空手而归。
父君还在等着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姑娘如是想着,再一次往上爬。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环境险恶,夕华一路上却并没有碰到危险的雪兽,路途也还算顺利。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颤巍巍地登上了雪峰之顶。放眼远眺,整个九极冰界尽收眼底,漫天遍地都是寒冷,风雪已经将她的来路抹去,除了呼啸的风声,整个冰界似乎万物俱寂。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喘匀了气息便去寻找雪莲的踪迹。所有的雪莲都有仙灵之气,夕华同为草本灵植,找到它几乎不费功夫。
这是一棵万年的雪莲,它长在雪峰之巅的峭壁上,招展摇曳在风雪中开的正好。小姑娘心中一喜,连忙运起灵力保护全身,伸手探去峭壁边缘。
她脚下打滑,一个不慎差点坠入冰渊,着急慌忙之下手指刺入了坚韧的冰块之中,鲜血满布,她的手臂被尖利的冰棱划破了口子,滚烫的热血在冰棱上蒸腾起大片雾白,竟是滴穿了冰封万年的冰柱。
她不敢再耽搁,连忙采了雪莲往怀里塞,顾不上手指生疼,借力回到了雪山之巅。
然而她却忘了,但凡生长千年以上的灵植只要没有入仙道都会有守护的灵兽看守,更不用提此刻她怀里的是已经长了万年的冰界雪莲。
夕华伤痕累累,翻身上来看见的是两个头的冰滕龙。这灵兽虽然名字叫龙,事实上却是还未升龙的灵蛇。能在冰天雪地里都不冬眠的蛇,可想而知,这种硬茬有多么难对付。
夕华紧了紧怀里的雪莲,盘算着这么对付这头灵兽。冰滕龙可不会给她时间,他的蛇信吐出最鲜艳的颜色,目光冰冷充满戾气,他虽然不会说话,夕华却也看得出他此刻的愤怒。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夕华屏息运起灵力,细长的仙剑掌在手中。她的动作激怒了双头的冰滕龙,冰滕龙嘶嘶的声音愈加频繁,只一个眨眼,便开始发起进攻。
夕华侧身闪避,不卑不亢的神情,她握住仙剑挡开硕大的蛇头,背后却被另一个蛇头偷袭,衣料被撕扯开巨大的口子,皮肤渗血。
像是被她的鲜血烫到,冰滕龙轻嘶一声转头就退。
夕华恍然大悟,原来这蛇怕他的血。如此,夕华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闭上眼睛不管不顾朝冰滕龙洒去。
冰滕龙体型巨大,躲闪不及被溅起的血液喷了个正着,原本蓝白色的蛇皮变作焦黑,登时烫出了两个窟窿。
冰滕龙怒声仰头,立时发起了攻击,夕华躲的狼狈,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将血液滴落在它的身上,冰滕龙避闪不及,倒也不敢再冒进。
情况陷入了胶着,血总有流光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夕华已经感觉到渐渐负荷不住的身体。
冰滕龙好似也发现了这一点,高高望着她没有再发起正式进攻,两个蛇头左一下右一下的反倒像是在逗猫。
夕华把心一横,趁他垂首攻击的时候,翻身跳上了蛇头,她划破了手掌,鲜血零零洒洒沿着蛇鳞渗入了冰滕龙的七寸之地。
冰滕龙怒吼震天,雪山之巅顷刻有陈年旧雪呼啸而来,小姑娘心神一晃,直接被甩下了蛇身,眼见着就要被大雪吞并。
说时迟,那时快,白影闪过,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落雪,还没等夕华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叼起了身子,翻身坐在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神兽上。
神兽盯着冰滕龙,四目相对,冰滕龙竟然像是定在了原地,良久,冰滕龙自知不敌,拖着遍体鳞伤的蛇身慢慢悠悠地退回了雪山之下。
简直神奇……
夕华瞠大了眼睛,抓住身下厚重的鬃毛,探身还在找冰滕龙的身影。
“别看了,它走了。”
小姑娘吓了一跳,摇头四顾,“谁?谁在说话……”
“是我,我是白泽。”
发声地竟然在她骑着的神兽,夕华没有多少见识,呐呐看着雪白的白泽不知如何是好。
白泽最通人性,也完全不需要她去开口,驮着她扬起了双翼便飞向她们寄居的山洞。
等到了山洞口,小姑娘才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手,她把白泽的毛发都弄脏了,奇怪的是,白泽竟然不害怕她的血液。
白泽打了个喷嚏并没有说话,和她一起进了山洞。山洞比较小,白泽堵住了门口,山洞立刻被占了大半。
可是山洞里哪里还有人,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夕华喊了两声,无人回应,眼里含着泪,“父君不见了……”
白泽抬起爪子安抚了小姑娘,叼着她又跨出了洞门,“他受伤很重,肯定不会走远,我带你找找。”
夕华点头,也顾不得弄脏了白泽,紧紧攒住了他的鬃毛,以安抚心里越来越掩藏不了的空落。
诚如白泽所言,朝旭倒在山洞不远处的一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