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营驻地的主帐里,骤然掀开的真相让茉莉大吃一惊。搞了半天,这主帐竟是由一道厚重帘幕一分为二,宛如台前与幕后,方才她在前台上演的丑剧,居然都被幕后人欣赏了个一清二楚。缇妮夫人,还有贝奥和茜茜,他们显然早在这里了,雅莱严令,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在此过程中,听着茉莉居然一人分饰两角的迷惑丑剧、听着她居然说想做侧室,居然在军营脱衣,每到惊心处,缇妮夫人和小茜茜好几次差点惊呼出来,幸亏贝奥眼疾手快,死死捂住小妹的嘴巴,而首席嬷嬷泽比伊则拼命捂住太夫人的嘴巴,一再隐忍,直到此刻!
当骤闻茉莉给雅莱下的竟是/致/幻/药,缇妮夫人再也不可能忍得住,一声尖叫扯掉幕帘,一步冲出来用足力气狠狠扇了茉莉一耳光。她无以言说惊怒,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么敢?!你知道那/致/幻/药里都是什么东西?那是要伤脑子的!稍不留神用大了就可能遗害终身!你……你竟敢害我儿子?!”
做母亲的是真的害怕了,连声召唤约克:“快……快叫医生,快给雅莱看看。”
面对母亲的激动,雅莱挥手打住,淡淡说:“我没事,既然明知有鬼,当然会有分寸。”他扯了扯胸前铠甲,就见里面打湿的衣服一片酒色嫣红,他说:“方才那三杯酒,少说一半都倒在衣服里了。这种把戏在军中拼酒时太常用,男人间的叫阵么,要不服输多撑些时候,早都是驾轻就熟的伎俩,阿妈不用担心。”
缇妮夫人却不敢放心,忧心追问:“那不是也喝了一少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雅莱点点头:“还好,阿妈暂且坐下,这事还没完呢。”
这样说时,他重新看向茉莉,冷然一笑:“我就奇怪么,在中招的时候,头晕目眩怎么竟会看到美莎的脸?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哼,特意让你自己带着酒肉过来,果然是要加料的,真可笑你竟能愚蠢到这种地步,那么刻意的不让约克验餐,当谁是傻子会看明白?身为领主,你觉得入口的东西,我会连这种常识都忽略掉?在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却只是想请我吃一顿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顿饭必定不是那么好吃的。而以你的心思呢,自然不会下毒来要我命,但估计下点别的东西应该跑不了,所以说,你但凡还有一丁点脑子,从我敢吃敢喝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意识到是你在入局了!”
到此时,茉莉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入局?他竟然……是在引她入局?!
顺从她的心意,将计就计,特地摆下今日一局,雅莱真正的用意是在母亲。一直以来,茉莉可以阴魂不散,搅扰家门,最关键的就在于母亲这条纽带,只要母亲还肯信她、肯亲近她,那么是非就永远断不了!所以今天,他才必须要彻底撕开她伪装的那层皮,就是要彻底切断她和母亲之间的这份联系,只有让母亲真正远离她,才能真的清净家门。
雅莱冷冷看着茉莉,沉声开口:“这回听清了么?她亲口说的,她愿做侧室!不惜下药也要赖上我,这是想来个即成事实,等清醒之后,让我不认也得认了,是么?”
缇妮夫人颤巍巍指着袒/胸/露/体,因沾了满身汤汁而肮脏不堪的侄女,已经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她这一刻的愤怒和伤心:“你……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是打着这种主意?我找谁给儿子当侧室,也从没想过让你去当啊!长子嫡女,何等尊贵,你怎能这样自甘堕落?!下药爬床,那是只有最不要脸的女人才干得出来啊!”
雅莱则继续审问:“说吧,你是自己招供,还是我来替你说?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究竟从何而起?我早就怀疑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子嗣固然是阿妈的心结,但这场风波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会有怠F景⒙璧钠⑿裕若无人挑唆,她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疯狂的念头,更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泼污美莎,叫嚣侧室,想用群情施压来让我低头?那么现在就已经很明了了,这场风波能让谁因此获利,那么谁的嫌疑才是最大!说到底,这根本都是你在背后蛊惑,就为了自己这份龌龊心思对不对?”
一旁,贝奥和茜茜都是越听越怒,小茜茜揪着阿妈愤恨追问:“阿妈,是这样吗?是她挑唆你这么干的?”
到了现在,缇妮夫人除了恸哭还能说什么?指着侄女咬牙恨声:“我傻呀!搞了半天我才是傻子!我……我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是给你当了枪?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贝奥怒对真正元凶,在这一刻真有心一刀杀了她:“是啊,你怎么敢?!你可知道,就因为你!是险些要给阿妈招来杀身之祸!将我们的母亲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你却躲在背后坐收渔利?就算是恩将仇报,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没人心的白眼狼!这个样子你还想惦记大哥?还想挤走大姐姐?做梦!就凭你的这些行为,你有什么资格去做哈尔帕的领主夫人?!真让你占了位子,那恐怕都是哈尔帕的灾难!”
他说什么?杀身之祸?!
茉莉当真吓了一跳,连声解释:“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想害姑妈呀。贝奥,茜茜,我真的没有,你们相信我……”
她想去拽茜茜的袖子,却被愤怒的小女孩一巴掌打开,茜茜还从没有这样厌憎过一个人,寒着小脸根本不看她:“别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