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城收了线,她也不知道那头的霍以言说了什么。她伸手想要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但是靳北城却是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衬的口袋里面,平静地俯视尔曼。
“私拿别人财务,靳北城你倒是给自己判个罪看看。”尔曼的话语不善,她这个时候心底非常不痛快,他凭什么拿她的东西!
但是靳北城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兀自开口:“时间差不多了,去吃午饭。”
“谁跟你吃午饭?我有约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因为心底气愤。
“如果你不去吃,我就带着孩子去吃。”靳北城像是个无赖一边的开口,他像是抓住了尔曼的软肋一般,知道尔曼最害怕的就是他对孩子怎么样,脸色瞬间变了。
“孩子现在不能出院去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反驳。
“所以你跟我去吃。”他的逻辑丝毫没有破绽,但却很恼人。
“我都说了我有约了!”她想要见霍以言,有很重要的事情。她要把戒指还给他。
再拖下去尔曼都觉得不合适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给她见到霍以言的机会。有的时候尔曼真的是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安插了眼线在她的身边,为什么每一次她准备去见霍以言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
“我已经帮你推了。”靳北城说的直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靳北城仿佛是为了吸引她跟他一起去吃饭,所以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从靳北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尔曼几乎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因为在任何事情面前,靳北城永远都是最镇定自若的那个,尔曼从来没有见过他说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事情”。
当初在纽约的时候靳氏分公司那位职员去世,靳北城也是镇定地解决了,无论是媒体还是家属方面都安抚地很好。当初那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心,所以尔曼真的想不出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尔曼不可能不去了。
*
“这家川菜馆很有名,毛肚很新鲜。”靳北城夹了一块毛肚放到了尔曼的碗里面,自己也吃了一块。
看上去他今天的心情和胃口都不错。
尔曼看着碗里面的红辣辣的毛肚脸色却是僵在那里,连带着手指也有些僵持了,她没有动筷子。
“你怎么不吃?”靳北城问了一句,催促她。
尔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靳北城,我不吃辣。”
这么多年了,尔曼从来没有吃过一点沾辣的东西。因为她不会吃辣,只是稍微一点点她都能够呛到,吃辣的水平可能跟五岁的帆帆差不多。
而且她的饮食向来清淡,之前一年多的相处她还以为他会观察得到。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她跟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一年多而已,这个时间不算长。他在她的生命里面横亘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很长很长的岁月里面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生活的希望。
但是她在他的生命里,撇去这五年,真正相处的也只有一年多而已。
以前他说过的,一年多,该让他如何深爱?现在尔曼才懂了这个道理。
尔曼喝了一口水,抬头凝眸着靳北城的双眼,眼神通透:“你从来都没有试图了解过我。”
原本靳北城夹着东西的筷子停顿在了半空中,他顿了一下之后将筷子放了下来,开口的时候话语带着歉意:“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尔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完全就当做无所谓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是牵强,“反正之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靳北城,我真的不想跟你再有关系了。”
“晚了。”靳北城这两字说的很直接,似乎是不假思索。他也喝了一口水,原本的胃口也变得全无。
尔曼有些不耐地别开了眼睛,眼前的川菜一动不动,她心底隐隐地不舒服。
“早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吗?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上心过。”尔曼这句话说得淡然,没有一点晦涩酸涩,也没有一点委屈。就好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以前不会,以后会。”靳北城看着尔曼的眸色认真。
“算了吧……”尔曼轻轻地嗤笑了一下,“你连我从来不吃辣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上心。”
“霍以言知道你喜欢吃水晶虾,就算是对你上心了?”靳北城也是傲娇的人,他忍不住反驳。
这句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怒意,只是让尔曼感觉到了浓浓的醋意。
她很少在靳北城的身上看到这样的醋意,以前霍以言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愤怒,尔曼只当做是男人对自己妻子的霸道。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靳北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醋意。
今天,是他失算了。他还以为她会喜欢吃辣。
尔曼收拾了一下包想要离开,或许是因为太着急了,尔曼手略微颤了一下,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附身想要去捡起来,低下头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一块软软的东西上面。
尔曼的额头没有任何痛感,但是她感觉到了头顶传来一声低声的抽气。
“嘶……”靳北城皱紧了眉心,尔曼瞬间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当看到靳北城伸手捂住了桌脚的时候,略微愣了一下。
“你干嘛伸手?”她愕然地问出了一句话,靳北城伸回手稍微动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