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照顾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
但是在靳北城面前,她还是残存着一丝倔强。
靳北城并没有如她预料一般地嗤笑她:“理想也分时候。”
“我下午有外勤任务,必须去刑警队。”尔曼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她不喜欢跟靳北城谈起跟自己工作有关的任何事情。
她所经历的他一无所知,怎么可能感受到她的坚定。况且,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个道理。
都是歪理。
靳北城见她眸光里面已经微愠了,便顺了她的意思,想着等到她下班的时候及时去接她也不会耽误她的腿疾太久。
他调转了方向,雨越下越大,他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么大的雨,要去哪里外派?”
“不想说。”她直接开口,目光都瞥向了窗外,昨天她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说今天开始入梅雨季节了,每天基本上都会有雷阵雨,连续几天还会有暴雨现象。
她坦诚地可怕。
“下雨外派不安全。你的腿走不了多远。”靳北城想起了她之前住在别墅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疼的死去活来。
当时他晚上起来喝水,看到她正在厨房里面泡热水袋。
当时是夏天,她拿着热水袋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也有些滑稽。
尔曼穿的睡衣很宽松,她人又瘦小,当时给靳北城的感觉是,她像是小小的缩成了一团在睡衣里面。
尔曼那个时候瑟缩了一下身子,连忙解释:“我……我来打水泡热水袋。”
“我不是瞎子。”靳北城的话语凛冽,回应她的是冷漠。
尔曼显得有些尴尬,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抿唇,甚至都不敢直视靳北城的眼睛。
“我的腿有点疼,所以拿热水袋捂一下关节。我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有。”靳北城坦言,他的确是被下面的动静声给吵醒所以才下来喝水的。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她连忙跌跌撞撞地从厨房里面跑了出去,用“跌跌撞撞”这个词来形容她还是算轻的。因为她当时根本没有办法走稳,整个人都是扶着墙在走的。
但是她没有寻求他的帮助,甚至在他伸手看她实在是太可怜想要扶她一下的时候,尔曼连忙伸手挥了一下手,口气是轻松的:“没事的,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那是尔曼印象当中最深刻的一次疼痛,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她的腿上扎一般。
此时的尔曼看着车窗上面的雨水有些出神,同时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同一个时间,同一件事情。
只是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尔曼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冲撞出厨房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却是咬紧牙关没有让他帮自己。
因为尔曼觉得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原本被靳北城看到已经够难堪的了,现在如果他扶她的话就会显得她更加可怜。
她不想要同情。
那个时候尔曼心底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为了这样一个不会关心她腿疼只会责怪她半夜因为病痛吵醒了他的男人,值得吗?
这个问题尔曼到了现在都没有得到答案。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尔曼的思绪回到了现在,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件事情她给不了答案,但是她现在确定的是,她不愿意了。
“我的腿是走不了路,但是还不至于残废到需要整天躺着。靳先生身边新人那么多,自然是看惯了踩着高跟鞋走路还依旧漂亮的年轻女孩。”
尔曼很讽刺地看着他,靳北城也不恼,只是在听到新人的时候有些不悦。
“新人?”他沉稳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的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那叶筱算什么?”尔曼自己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其实她都不应该问的。
问出口就好像她很在意似的。
但是话说出口了,拉不回来了。
“那只是双方父母的一厢情愿。”靳北城不骄不躁地解释,因为在他看来根本不需要解释。
然而这话落入尔曼耳中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辩解了,她平静回应:“我到了。”
这个时候车子的确已经停靠在了刑警队门口。
靳北城从后座拿出一把新伞递给尔曼:“工作小心,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不用了。”她准备打开车门,“今天外派会很晚,靳先生那么忙,别扑空了。”
她抬了一下腿,但是觉得疼痛难忍,这天气真的是惹人烦……
为了掩饰自己的疼痛,尔曼嘴上没有停下来,不让靳北城注意到她的腿:“靳先生有这个时间来等我下班,还不如在家陪陪叶小姐逛逛街,兴许她高兴了你们两个集团的联盟就达成了。”
她不懂企业之间的商业纵横捭阖,但是也知道叶筱跟靳北城如果真的要订婚的话,百分之八十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家族。
门当户对,至关重要。这是于之萍告诉她的,也是她五年来学会的的自知之明。
“少阴阳怪气。”靳北城扔了一句话给她。
“那我说地直接点,靳北城,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没用的。”说完,她已经走出门去了。
靳北城看着尔曼的腿稍微有些一瘸一拐地走着,皱了眉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蒋晏,我预约你这个周五的号。”
蒋晏是靳北城本科时期的朋友,蒋晏是隔壁医学院的,他是法学院的。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