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没中离人散?”
俊已大吃一惊,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右手折扇一并,扇头向沈安手背穴道狠狠打去。
可是沈安比他更快!他掐着俊己脖子的手掌,迅速滑向俊已的左手手腕,抓起后猛然往他背后一折。未等俊已试图脱身逃离,背后几处大穴便被点上,酸麻无比。
俊已顺觉得全身力道都被抽走,连手中折扇都无力握住,咔嚓一声落于地上。
“仙灵苏家,妙手回春。来凡境那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沈安冷笑,带着一股肃杀寒意。
苏家是做什么的,俊已当然知道,然而苏家被四大家打压已久,何曾听闻有新起之秀出现?
更何况,离人散也不过是这几十年来,妖族刚刚研制,专门用于对付人修的毒物,还未曾在实战之中使用。就算这个沈安继承了苏家传说中的绝世医术,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离人散?又是如何研制出解药的?
俊已让自己冷静,他知道沈安。此人不过是被红莲沈家抛弃的“废子”,其生父都觉此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他自然也不会威胁到他们此次的计划。俊已望了望四周其他人修,依然是一副萎靡不振,死气沉沉之样,便定了定心神,暗忖道:即便这个沈安医术再如何高超,甚至配制出攻克离人散的解药,然而只有他一人,此刻也是孤掌难鸣。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回到妖域,到时候,将这沈安是杀是剐,还不是自己一句话之事!
眼下,还是应该拖延时间,让这个沈安插翅难逃!
然而俊已所想,正中沈安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些人陪他“拖延时间”!
“仙灵苏家的名号,在下早有耳闻,只是在下心中困惑,不知你是从何处得到这离人散的解药的?还望赐教?”俊已眼中杀气已逝,只剩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淡然笑意。然而他隐藏在心底的杀意却逃不出沈安的眼睛,他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俊已就会将他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机缘巧合罢了。”沈安胡扯道:“我曾见一仙人,说我日后将遭大劫,他同我有缘,便赠我一仙丹灵药,以备不时之需。”
俊已自然是不信的,他瞪了一眼朱非真,显然怀疑是他露出马脚,让苏家提前防备。
朱非真也是一脸无辜莫名,然而他又不好在众人面前解释。沈安从不显露山水,刚进苏家的时候,他到处忙着救治凡人,却与同门关系极为寡淡。苏家弟子对他评价不一,有的说他慈悲为怀,也有人嫌他矜恃孤高,甚至有人说他心机颇重,看人下碟,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讨好家主苏净林而已。
然而,漩涡之中的沈安,却从来不卷入那些是非之争。在分水境之事发生后,他干脆直接搬出苏家,住进苏无忧的府邸,也不同门下弟子多有来往,鬼才知道他在自己洞府里套鼓了些什么。
这也不能怪朱非真,沈安前世被人背叛追杀,本来就对世家弟子怀抱猜忌。此刻的朋友,随时都会成为将来的敌人。他一直在在所有人面前故意隐藏实力,也不屑同众人多做纠缠,等的就是潜龙在渊,腾于九天的那一日。
只是不知,那一日,是否就是今日?
媚已狠狠剜了沈安几眼,她原本以为世家弟子之间的恩恩怨怨与权势实力,早已经被打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还有沈安这条漏网之鱼。
好在,为了防备意外,她早已做了万全之策。
“沈公子,你也太小瞧我们妖族勇士了,我们妖族男儿个个宁死不屈,怎会受你威胁?既然我侄子无用,落在你的手里,便随你处置好啦。只是,你若真下了手……”媚已莞尔娇笑道:“那等到了妖域,即便我想看在宓儿的份上,为你求情,怕也是无人答应了!”
媚已最后一句通牒,原以为能让沈安犹豫片刻,谁知道这怪人的下一步,让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他居然在脱俊已的衣服!
难不成这人居然看出姑姑的目的?俊已心中一凛,然而嘴上却调笑道:“沈公子,那么急做什么?等到了妖域,本公子自会帮你寻个清净无人之处,让你好好替我宽衣解带。”
众修之中,在坐的女子听了这下流言语皆是脸上一红,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这两男人真是不要脸的很。有几个修为稍高,还能提上一点力气的,不仅闭上自己眼睛,还赶紧伸出手,捂上几个小孩子的眼睛,让他们非礼勿视。
沈安没理俊已的戏谑,而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前世在妖域混了那么久,妖族之人喜用的法宝神器沈安岂有不知?媚已那样宠溺她的宝贝侄子,眼下却如此放心,肯定是准备了那个的东西……
俊已生性喜爱华丽复杂之物,他的衣饰也皆是搭扣暗钮,沈安解了半天解不开,终于失去耐心,甩出袖中小剑,将俊已的外套与中衣划碎,总算露出里头的红色的xiè_yī来。
“血移祭服,果真如此,狐王这次派你们来还真是不惜血本。”沈安啧啧称叹。而在座稍有见识之人,在看到那殷红犹如鲜血的丝绸内服也都不禁惊讶。
血移祭服,只认一主,以血为媒,只要结誓衣主,破皮流血,有性命之忧时,血移祭服便受共鸣感应,将伤痛奉还反噬敌人。同时自动延展护主,将主人卷入衣布之中,移形换影,送至安全之地。
然而他们真正惊讶的是这血移祭服的难寻难制。血移祭服以天蚕丝为线,金蝉羽为基。那天蚕丝生长于寒白山,六十甲子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