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景子墨说她的祭日要到了,往年,景薄晏的身体并不好,而每次她的祭日总是阴雨连绵,他去不了,都是景子墨带着花去拜祭,今年,他想自己去。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把女人的脸照的模糊而神秘,他站在门口偏左的位置,正好看到了她的四分之三侧脸。
“嗯?”他皱起眉头,怎么这样看她竟然和安好有几分相似?
他愣了一下,然后回到正面,仔细看了看,又觉得不像。
首先,气质不像。
顾云初这人就像她的名字,云一般的飘忽悠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泠干净的气质,要是她穿上古装,保准就是一名李清照之类的才女。而安好却不一样,她虽然五官精致立体,加上浓艳的勾画整个人都散发这一股子魅惑的气息,就像红色的罂粟花,骨子里带着让人上瘾的毒。
又退回原来的位置,景薄晏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像。
他悄无声息的把门关好,去了菲儿的房间。
菲儿已经睡着了,密密的眼睫覆盖着眼睛,又长又卷,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菲儿从来不提妈妈,好像她没有一样,按理说那个年纪该记住妈妈了,看郑家的小孩,想到这里,景薄晏眉头一跳,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安好管孩子叫悠悠,她是怎么知道郑悠然小名的,难道又是景子砚提的?
第二天早上,7点50分,门铃响,李嫂打开门,安好一身清爽的走进来。
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小小的白t恤,款式简单大方,前后都没有露,唯一的缺点就短裤太短,露出俩条修长雪白的大腿,而t恤又太紧太小,一抬胳膊就能看到圆圆的小肚脐。
总体来说还好吧,景薄晏总不能整天盯着人家的身体,这样穿也算过关。
景薄晏的早餐很丰盛,因为景子墨有时候会过来吃,所以每天都会多做点,今天也不例外。
安好摸了摸小肚子,“有水晶虾饺,我也没吃饭呢。”
景薄晏慢慢拒绝着食物,然后对她说:“坐下一起吃吧。”
安好立刻拖了椅子坐下,她主动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看到景薄晏碗里去了一半,便问:“要不要给你添点儿?”
景薄晏摇头:“不了,我不喜欢喝粥。”
“不喜欢喝也要喝,你胃不好。”
景薄晏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胃有毛病也是景子砚跟你说的吗?”
安好忙摇头:“我从八卦杂志上看到的。”
这样的理由她是把景薄晏当成三岁小孩看,今天他可不打算放过她,抿了一口粥,他冷哼:“安好,你这样居心叵测的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好正慢条斯理的剥一个水煮蛋,剥好了放在景薄晏面前的碟子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来照顾你,这些年感觉到你过的不好,看看,都瘦了,吃个鸡蛋补补。”
她这样又正经又玩笑的话气的景薄晏呕血,不过细想了却觉得这话她说的有意思,就好像她是他什么人一样。
把鸡蛋又给她送回去,他疏离的说:“我不吃别人给剥的鸡蛋。”
安好扬眉,不知道怎么一时嘴快就说了,“景子墨给你剥的也不吃?”
景薄宴的眸子凌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安好懒懒的笑,“我就是觉得你矫情,什么别人剥的你不吃,你亲人给剥了,你也不吃吗?”
景薄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吃,再说子墨知道我的习惯,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安好低下头,用筷子把盘子里的鸡蛋戳戳戳,蛋黄蛋白都碎了,看起来很不美观。
“我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地方有个习俗,每当有人生了孩子,都要煮很多鸡蛋,然后用一种红色的颜料染红了分给邻居们吃,对于那里的人来说,鸡蛋是奢侈的,给了几个鸡蛋大人一般都舍不得吃要分给孩子。”
景薄晏没说话,静静等她说下去。
然而,她再什么都没说,一口口吃着那个被她戳的面目全非的鸡蛋。
“然后呢?”景薄晏没憋住,问她。
“什么然后呀,你说那个鸡蛋?没有然后呀,就是那样。”
景薄晏以为她要讲什么苦情故事,却没有想到她讲了一个冷笑话,顿时有些生气,用勺子舀走了她吃了一半的鸡蛋。
“你干什么?”
景薄晏直接塞嘴里吃掉,“吃鸡蛋,不懂吗?”
“你不是从来不吃人家剥的鸡蛋吗?”明明知道问这些他可能下不来台,但是安好不给他这个台阶。
景薄晏自己想下哪里需要别人给台阶,他气定神闲的擦掉嘴上的蛋黄屑,“你不是人家,你是我家的家庭教师。”
无赖都是这样养成的吗?怪不得他女儿那样!
今天周五,菲儿要上学。
景薄晏给她安排好工作,下午要和司机一起去接孩子,晚上回家辅导功课陪睡觉,第二天一早帮孩子梳理吃早饭,送上学。
“你有驾照吗?”
安好点点头,“当然有。”
“要是你熟悉了路况,以后可以自己接送孩子上下学。”
安好笑,“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又省了一个司机的钱。”
景薄晏正色的回答:“我是从节约成本的角度来考虑的,而且你该感到荣幸,我敢把女儿托付给驾驶技术好坏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