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烨的声音很低:“在你们家小区的停车场。”
“我去,你不会就是刚才小区微信群里发的那个打架的野蛮人吧,赶紧上来,要我下去领人吗?”
“不用,马上。”
容修烨撑着车站起来,按照先前郑浩南给的地址去了他家。
郑浩南穿着睡衣来开的门,还是那种灰色暗花的真丝睡衣,一走路就露着两条大长腿,特别的骚包。
“我以为你在家就是裤衩背心,没想到你比景薄晏还将就,挺骚包的。”
郑浩南在他胸口来了一下,“还有劲儿调戏我哈,听电话里声音半死不活的,我以为你给哪儿娘们草狠了。”
郑浩南向来说话口无遮拦,一身的痞气,不过男人只要喝几次黄汤叫上了兄弟就都对撇子了,所以现在郑浩南和容修烨也成了朋友,就连一向不怎么好接触的左然郴,其实相处的也挺好。
容修烨瘫在沙发上,把脚搭在人家十几万的茶几上,还蛮大爷的说:“给我倒杯酒。”
郑浩南倒是不在乎这些,不过他没记错的话容修烨可是因为喝酒胃出血才没多长时间,“还喝?真不要命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的那个好妹夫,我的好二哥,还不拿刀片了我烤着吃?”
“给倒点儿,我不喝醉,求你。”
郑浩南这人耳根子软,听人这么一说只好给他倒了半杯,不过没敢整高度的,找了一瓶冰谷樱桃。
“女人的酒。”嘴上嫌弃着,还是把酒端起来。
郑浩南注意到他的右手,因为容修烨已经撤掉纱布扔在垃圾箱里,所以他看的格外真切,不断指关节上血迹斑斑,而且指甲盖都翻了,缝隙里还有黑色的泥土,妈呀,他看看都觉得疼。
“你和土行孙干架整这德性?”
容修烨看着自己的手,把剩下的酒全浇在上面,明明疼的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还是装莫做样的笑:“你儿子呢,怎么好久都没看到他?”
郑浩南看着都疼,赶紧递给他纸巾,“给我爷爷带到部队训练去了,我们家的传统,这孩子其实特别想云初,但是不敢说。”
容修烨这才想起郑浩南也是半路认得儿子,以前他也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平时大家都不提是因为这是隐私,但现在他却想听听郑浩南的心声,或者说和他分享一下忽然捡到一个亲生大儿子的喜悦。
“郑局儿,我也有儿子了,三岁,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儿,这个事我连你二哥都没说。”
郑浩南正往嘴里塞腰果,听了后差点噎着,他把手放在容修烨额头上试了试,“没发烧呀,说胡话吧?”
容修烨把他的推开,“去你的,我是说真的,他叫沈火火,跟着妈妈姓。”
“沈,沈,沈南苏,还真是那个小护士呀,我就觉得你们有歼情,看,我公安局局长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姑娘给女干的?”
容修烨也不生气,只是悲凉的说:“其实我们早就领了证,属于隐婚,就是在云初出事前领的证,后来云初出事我就跟着去了国外,有四年,根本没和她联系。”
郑浩南听了后腆着脸看他,眼神儿特别奇怪,忽然的他一拍容修烨大腿,“大兄弟,我以为我是渣男的精华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精华,让人跟你领证,然后整整四年把人雪藏不问不闻,这人不早就给你冻成冻刀鱼了,人家还给你生孩子,还对你和颜悦色的,容修烨你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儿才换一姑娘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呀,要是小五能有这一丁点的柔软和坚持,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独守空闺呀。”
郑浩南这话是用东北腔儿说出来的,特别的调侃不正经,但是字字珠玑,说的容修烨抬不起头来。
把头埋在手里,他失落的说:“以前很爱,但是现在不爱了,她已经和人同居,就在你们小区。”
郑浩南特兴奋的说:“刚才你和那男的干上了?”
“嗯。”容修烨点点头,“我把他给揍了。”
一拍茶几,郑浩南大声说:“干得好,哥们儿,你刚才怎么不叫上我,好歹还没和你离婚呢,现在是抓歼成双,我把那小子蛋黄给捏碎了,看他还作不?”
容修烨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特别强调了程寻跟他说那些话,最后总结说:“其实他应该是知道沈南苏要下来了,所以故意跟我说那些来激怒我的,依我对沈南苏的了解,她不会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乱搞。”
郑浩南很赞同他的观点,“估计人家也没答应那姓程的,他这么做是苦肉计,挨了揍自然沈南苏就同情他,他正好借机达成目的,这个人比你会耍阴谋诡计,不简单呐。”
容修烨点点头,“我已经让私家侦探去查查他,我怕南苏和火火跟着他吃亏。”
郑浩南点点头,“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还不是笨的无药可救,我明天也让人给你查查他,放心,有哥哥在,谁也别想撬我兄弟的墙根儿。”
容修烨纠正他,“我们一年出生的,我生日比你大,你该叫哥哥。”
“胡说,明明我就比你大……”
两个老光棍你一杯我一杯郑浩南很快就忘了开始不给容修烨酒喝的事儿,喝了黄的喝红的,最后干脆就喝啤酒吹瓶儿。
喝大了的俩个男人就像俩只猴子,郑浩南站在桌子上拿着个酒瓶当话筒,大声唱着“一颗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容修烨眯着眼睛去拽他的睡衣下摆,“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