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怎么说而站在法庭上,我们要的公平和公理,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也有他申诉的权利。”
辛甘说不过他气得要走,左然郴从背后紧紧把人抱住,“你去哪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辛甘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恳求他,“左然郴,跟我回去好不好,回去我们就结婚,不管秦索阿素,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辛甘”左然郴的口气很重,却有蕴含着一丝丝的恳求,“你知道吗?这些年秦索一直把金星星的骨灰做成镯子带在手上,他后悔了。”
“都晚了,但凡他有点良心就不该把星星折腾的那么惨。虽然星星喜欢打扮又矫情,其实他很善良,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这些年了,在他们的圈子里他干干净净的一个人,都是秦索,把他给毁了。”
这些年了,辛甘很少去想金星星,因为她不敢,她怕上一刻想到他贱贱的跟自己说,“诶呦喂我的小心肝儿,你看老娘的这个包怎么样,lv的”,下一刻她却追不上他的步子,想叫一句金姐,他都听不到。
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到手背上,有她的还有他的,左然郴给她的眼泪烫的浑身一颤,过去的那些事情始终留下了难以弥补的伤痕,不是说能过去就过去的。
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左然郴说:“辛甘,你去见见秦索吧,如果见到他后你还是坚持现在的看法我就跟你回去。”
辛甘转过头,眼角犹带着泪,“真的?”
“嗯,这次,我决不食言。”
辛甘想见到秦索不那么容易,这里不是渝城,找了各种关系,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辛甘在拘留所里探视了秦索。
对于这个男人,她一直觉得他像一朵罂粟花,好看是好看,但是带着致命的煞气,所以没有哪次她敢仔细的打量他,这次就是那个唯一的一次。
秦索虽然入狱,却还是保持着公子哥的潇洒派头,因为他在那次大案中倒戈砸了秦放一把,虽然没有保他平安的条件,但是郑浩南他们还是没有动他,而是继续当他的二世祖,至于是不是真像表面那么潇洒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他,头发花白,不像是染出来的样子。一把半长的头发束在脑后,配着嘴角的伤疤,更觉得煞气冲天。
辛甘的目光落在他手腕的镯子上,左然郴说里面装着星星的骨灰。
见她一直看自己的镯子,秦索的手很自然的放上去,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情人。
嘴角一勾,他细长的眼睛却看不到一丝笑意,“辛甘,我真美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不对,是星星能看到你。”
辛甘唇瓣颤抖,“你真是把他的骨灰装在里面?秦索,你真不要脸,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
“是呀,他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不放过他?”重复着辛甘的话,他的眼睛暗淡无光。
辛甘敢打赌那不是自己的错觉,秦索那张妖孽的脸上铺着一层悲怆,铺天盖地的,钉入辛甘的骨髓里。
秦索的眼睛望着虚空,过了很久才说:“大概,我是想让他永远都恨着我,我喜欢他恨我时候的样子,小鼻头红红的,小兔子眼睛里全是泪水,看了就想让人狠狠的欺负。”
辛甘想站起来摔他巴掌,骂他混蛋,能做的却只有捂住嘴巴。
“辛甘,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告诉我,他爱我吗?”
辛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反唇相讥,“你该问他到底有多恨你,秦索,星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他在福利院过的很好,他那么好的人就该有幸福的生活宠他的男人。”
秦索觉得她说的不对,“他在福利院不好,他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他爱我,他还是想和我在一起。”
“你胡说”辛甘气的脸都红了,“你是魔鬼,他说不会再犯贱。”
“你不懂,你不懂,”秦索反复说着这俩句话,那只戴着镯子的手缓缓靠近了脸庞,轻轻厮磨着。
辛甘真不懂秦家的怪胎,却也好奇他和秦放都是情种。这样的情种却是可怕的,他们的爱是占有是毁灭,秦放遇到景子墨还算旗鼓相当,那金星星呢,根本就是秦索对爱情的祭品。
大概是累了,秦索站起来往回走,走了俩步他忽然回头对辛甘一笑,辛甘一愣,这样落魄的男人那一笑生生有了百媚生的感觉。
“辛甘,告诉左然郴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杀了阿素这个践人我觉得死已经是一件很期待的事,对了,你知道我怎么对付她的吗?十几条狗,她死的也很精彩了。”
辛甘不寒而栗,秦索果然对得起她开始对他的评价,他何止是罂粟,简直就是朵食人花。
她直直的看着他,“秦索,你一心求死,但是左然郴他却履行自己的承诺要给你辩护,纵然是一场输到底的官司也不在乎。”
秦索又笑了,却是因为看透辛甘笑,“你开始是反对的吧,否则也不会来看我,现在知道我活不了才这样说的,女人,唉。”
他最后话里的意思辛甘不懂,也不想懂,只是希望他若真能见到星星,星星离开他远远的,莫再招惹这个魔星。
从拘留所出来,辛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地方她多少有点阴影,心情特别沉重。
左然郴及时搂住她,“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辛甘把自己缩在他怀里,“你知道他一心求死却还是要打一场